美色
“可是全州城梁同康梁老爷?”魏东辞问道。
梁家管事忙作揖:“正是。小人是梁府管事梁绪,这两日老爷犯了胃疾,请了几位大夫吃了药也不见效,这外头天雨不断,实难出门,所以才命小人来此,无论要求魏神医过府一诊。”
魏东辞思索片刻,点下头:“既是如此,少不得我跑这一趟,只是劳烦梁管事稍等片刻,我需要准备些东西。”
梁绪闻言大喜,不停作揖:“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魏东辞不多废话,抱着霍锦骁进了医馆。
这么好的机会能接近梁同康,他怎会放弃。
“东辞,我和你同去。”霍锦骁揪住他的发小声道。
“不必了,你呆在医馆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魏东辞舍不得她大晚上的奔波劳累。
“不成,我也要去。”霍锦骁固执道,“从前,我答应过你,要护你周全的,忘记了?”
梁同康可能是三爷,她可没忘记,三爷要杀东辞。若然这是个陷阱,那东辞此去便是龙潭虎穴,她怎能放心?
魏东辞一愣,记起她小时候信誓旦旦的言语,心被暖得像要融化。
梁府管事在医馆外头焦急等着,连伞也顾不上打,头发衣裳均被打得潮冷,直到医馆的门再度打开。有人挑了盏马灯出来,昏黄的火光照着斜密的雨丝,将幽冷雨夜照出几分萧瑟,
梁绪欣喜望去,年轻的药童挑灯照路,又打起伞,魏东辞背着药箱出来,二人并肩朝他走去。
————
雨越下越密,窗外一片幽暗,没有星月。
屋里的烛台落了层厚厚的烛泪,有人站在烛台前,拿着剪子剪烛花,墙上印出一道纤细玲珑的身影,像皮影戏里官家的贵女子,姿态优美。
拔步床精致的镂空雕花也在墙上印出大朵的花,随着烛火幽幽动着,床幔放下一半,锦被里倚着个男人,眉头紧拢,面色苍白,额头的汗珠细密。
“咳。”他咳了几声。
剪烛花的女人忙放下剪子,端起烛台匆匆回到床边。
“老爷,怎么?还疼?”曲梦枝将烛台放到床头案上,坐到床沿倾身看去。
“老毛病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着,别这么紧张。”梁同康笑得有些虚弱,看着她被烛火掩映的小脸上满是关切焦急,不由抬手抚过她半绾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