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应云何所住，云起伏其心

王莽见赵宜主一个家仆抱着古琴，一个家仆抱着草席，还有家仆拎着茶具茶壶之类，跟班颇多，不由得心生好奇，微笑着对赵宜主说：

“赵姑娘，面对如此美景，可否来一曲？”

赵宜主见王莽邀约，倒也有兴起来，让家仆找一平地，铺上草席，架起了古琴，席地而坐，试着拨了几次调了调音。

众人见之，均停下走动对话，周围开始襟声静待。

咚咚之声响起，犹见高山之巅，飘忽无定、云雾缭绕的感觉，旋律时隐时现。

而后曲子万籁俱静，随之似那泉水淙淙而来，渐渐转为优美、明快的格调，像许多线条一样的流水，和着鸟儿欢唱虫子的鸣叫而缓缓流下，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又疑是十万八千里外，月宫嫦娥抚琴击筑，明快的乐音把众人带入了神仙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慢慢的，慢慢的，渐渐如流水远走，悄无声息地停了…

一时半会众人都仿佛还沉浸在那高山流水之间，久久回不过神来。

王莽、张放和众人都挺惊讶的，一个小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高超技能？

不由得对赵宜主另眼相看，拍手称好。

赵宜主嫣然一笑，盈盈起身，随着旁立家仆收起古琴，对着王莽秋波流转，向前俯身一礼道：

“王少君，小女子在阳阿公主府中习学，旧日亦有拜读少君大作，今日有幸相遇，实乃难得，他日如有缘再聚。现天色已不早，就此和妹妹别过少君了。”

然后团团一微笑一礼，携着妹妹的手，带着一干人飘然走了。

淳于长见二少女远去，方才回过神来，笑着对身边的王舜道:

“这两位年龄虽小，倒也颇有几分寻常女子少有的姿色，那姐姐更甚，一笑一颦百媚生，对巨君似乎有几分意思呢！”

“子鸿此言差矣，才几岁少女能解几分风情？”

王舜笑对道。

边上富平侯张放听了，对淳于长多看了几眼。

他们年龄相仿，比王莽大上二三岁，正是青春萌动期，男女之事已有耳闻骚动，不像小几岁的王莽王邑，好似情犊未开不知男女情趣。

淳于长自幼家境颇好，成长经历倒跟张放颇为类似，久在花天酒地边游走，不免有几分轻浮。

富平侯张放对着淳于长笑笑：“淳兄来太学也有段时间了，课余不见人影是忙啥事去了？”

“也没啥忙的，这不跟着巨君王舜他们在练习棍法，学点防身之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