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他们被困在天樾山一个月了,顾羿每天都不太动弹,好像懒洋洋的,他本来也不想动,但他很听师兄的话,揣着袖子下来走了两圈,踩到雪上的声音很好听,松松软软的,过了片刻,血好像热了些。
顾羿小时候就爱玩,下来跑两圈就察觉出了点乐子,他小时候没怎么见过雪,自己玩雪能玩一个时辰。
徐云骞本来只是看着他跑,突然眼前一阵颠倒,顾羿猛地扑过来,他只是撞到脑子,武功又没废,这一下又猛又狠,俩人滚作一团,在雪地里翻滚了片刻才停。
顾羿的手不□□分,冰冷的手指一直往他脖子里钻,徐云骞当仁不让,手摸上他腰窝,顾羿敏感,被逗得直笑,俩人闹了一会儿,抱在一起只剩下粗喘。
顾羿跨坐在他身上,头上的帽子早就滚掉了,一头黑发披散下来,脸上沾着白白的雪屑,徐云骞总觉得他不像人,像妖。
徐云骞撑起上半身,托着顾羿的背脊,一手穿过他发间,看了看他后脑勺,没出血,大概已经结痂了。
顾羿一直在笑,鼻尖被冻得通红,眼角有些雪花化了,蒙着一层薄雾,眼睛里带着点坏,失忆前是算计,失忆后是那种动物式的机警。顾羿的眼睛很亮,像是点燃了什么星芒,此时正看着徐云骞,只为他一人点燃。
只为他一人。
徐云骞长这么大拥有的东西很多,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此时顾羿完完整整属于他,只属于他。
“师兄。”顾羿在叫他。
顾羿搂着他的脖子,低低地叫:“师兄。”
像是魔怔了,顾羿总这么叫他,走火入魔时这样叫,客栈中毒时这样叫,无休无止,好像哪怕斗转星移,也会留下这一声,师兄啊。
徐云骞抵着他的额头,听着顾羿的喘息,闻着顾羿身上的羊奶味儿,如同自暴自弃,又像是自我放逐,哑着声音回应他,“我在。”
顾羿还想再叫,只留下一声呜咽,“唔……”
徐云骞低下头,咬住顾羿的嘴唇,顾羿连挣扎都没有,仰着脖子与他接吻,他顺从地张开唇齿,任由徐云骞长驱直入,他舌头又热又软,蛇一样贴上来,好像天生就是来勾引人,让人忘记什么礼义廉耻,只想欺负他。
顾羿身体朝后仰,被迫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自己脆弱的咽喉,徐云骞不像是在跟他接吻,好像是捕猎,顾羿就是他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