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自困樊篱
三天的自由换取宁渊吃瘪,宇文图觉得这事情上自己并未吃亏,何况替宁翮抄写经文为他诵经超度,也的确是他应该做的事——无论是出于宁翮的举动抑或者仅仅是因为宁翮是自己的岳丈是宁澜的生父。
若不是担心宁澜,让他替宁翮抄写三个月哪怕是三年的经书他也无二话——虽然其实他自己并不需要为宁翮守孝,可是宁澜毕竟是宁翮的女儿。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出来之后,便再也没能见到宁澜了。
她回宁家去了。
这也是寻常,虽然他不答应和离,但是也并不打算将宁澜禁锢于王府之中,所以宁澜想去哪里他没让人拦着,他只是没想到宁澜不说一声便回了宁家——宁家如今搬回了宁府,高门大院,她铁了心不见宇文图,宁渊虽然不喜宇文图也担心宁澜,但是宁澜发了话,他便也实心眼替宁澜拦着宇文图不让宇文图见宁澜。
宇文图觉得自己对这个舅兄还是太仁慈了,早知道应该更心狠一点的。
宁澜如今深居简出一心要在宁翮灵前赎罪,宇文图求见无门,多登门几次,没能见到自己的妻子,倒是等到了一纸冷冰冰的放妻书——宁澜的字迹,就等他的签字和印章加上了。
她明明知道,他既然不答应和离,更不可能休妻的!
ˉ
宁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
四周昏暗难以视物,身子沉沉浮浮,仿佛身处正在行驶之中的马车上。
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去城外寺中替宁翮祈愿,她一向不喜欢人打扰,所以没让人跟着,不知为何,今日似乎特别犯困,等她醒来的时候——如今身处的地方,不可能是寺中。
宁澜心慌了一瞬,随即感觉到身后有人,说是身后也不太对,对方的双臂环着她的身体……宁澜想要推开他,对方却收紧了手臂,气息在她耳后轻拂:“醒了?”
她昏睡了太久,他似乎有些担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宁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身后的躯体温暖而坚硬,气息却是宁澜熟悉的:“殿下?”
他俩曾经同床共枕,甚至有过肌肤之亲……宁澜鼻子一酸,想要推开他,他的手臂却愈发收紧,将头埋进她脖子之间,声音闷闷的:“放妻书是你写的?”
他似乎仍是不太能接受这件事:“是舅兄逼迫你的?”
“你先前说长兄如父——人们说在家从父,你便是因为这个所以听舅兄的话想跟我和离?”宇文图心中不太畅快:“那常言还道出嫁从夫呢,你已经嫁了我是我的妻子,怎么宁愿听舅兄的话也不肯听我的呢。”
宁澜没有回答,轻轻摇头——跟宁渊没关系,是她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