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节
马头,向东方逃逸,可西梁军蓄谋已久,如何肯让他们逃命。
只听到鼓声阵阵,蹄声隆隆,河北军那一刻已催发出全部的潜能,但是身后蹄声急促,又近了几分!
范愿大骇,这才知晓黑甲铁骑速度之快,简直耸人听闻。他奋力狂奔,只感觉北风如刀,割的脸颊阵阵作痛,望着远山的方向,只是想着,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了苏定方处,可挽回败局。
局面如此急促,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去望,陡然间听到身后的河北军大声呼喝,夹杂着惊惶恐怖。范愿才要回头,就觉得背心微痛,转瞬凉凉的一根东西透过了他的身体,带出了一蓬血迹。
范愿难以置信的低头,才发现被一杆长枪刺穿了背心,他战马不停,艰难的扭头望过去,见两侧树木如飞,身旁却有一将双眉如刀,嘴角冷笑。摔下马去的时候,范愿最后想着杀他之人,原来就是萧布衣!
第四六五节伤心伤身
苏定方远远望见范愿之死,目眦欲裂。河北军见到范愿被杀,一颗心如坠深渊。
他们从未想到有这么快的骑兵,他们更没有想到过,萧布衣匹马单枪,已超越骑兵的范畴。
范愿诱敌,苏定方伏击,这种套路本来演练过百遍,亦是他们在河北攻城拔寨的不二法门。
方法虽然简单,可越是简单方法,运用起来反倒更有效果。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傲慢的盗匪诱出了城池,再也没有回转。
这次却出了例外!
萧布衣被他们诱出了城池,但是没有回转的却变成了范愿!
埋伏的河北军眼睁睁的看着范愿从远处奔来,却是无能相救,因为他们离范愿还有一段距离。范愿死时,离他们不过百丈的距离,他们甚至已蠢蠢欲动,只等着拦截萧布衣的铁骑,可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绝望,只看到黑甲铁器一丈丈的接近而无能为力。
他们从未见过那么快的马,从未想过有如此凶狠的骑兵。
苏定方见到范愿后面缀着一条狂龙,张牙舞爪的一丈丈接近,他看出急迫,甚至已等不及对手进入伏击圈,就已翻身上马。他想着,只要范愿再坚持盏茶的功夫。
可就在这时,一骑在急速中,冲到黑甲铁骑最前,杀到范愿的身后,宛若一道黑色闪电。
闪电过后,苏定方眼睁睁的看着那将轻易的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了范愿的背心,而范愿竟没有还手之力。蹄声依旧隆隆,天地间却像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悲凉之感,所有的河北军均是目瞪口呆、而又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萧布衣却已勒马,他长枪一挥,只见到黑甲铁骑霍然而止,卷起铺天盖地的雪,汹涌向前冲去。
雪墙迷离,怒海狂涛般,等静下来的时候,大雪掩盖住鲜血,掩盖住尸体,掩盖住一切一切,却不能掩盖住黑甲铁骑冲天的杀气。
他们就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但河北军却已一时不敢上前。
这时候,铁甲骑兵距离伏兵之地,还有一箭之地。河北军红了眼睛,已纷纷涌出,可要冲到萧布衣面前,显然还需要时间。苏定方喝令兵士止步,知道以步兵追赶骑兵,无疑是个笑话。同伴的死,让他悲愤莫名,可他毕竟身为窦建德手下名将,并未失去冷静。
萧布衣冷冷的望着伏兵,扬声道:“苏定方,回去告诉窦建德,他公然违背承诺,兴兵犯我,今日不过是个教训而已!若不回转,流血,从今日开始!”
他长枪一挥,黑甲铁骑已后队变前队,缓缓的向河内城驰去,苏定方空有大军,却是束手无策。
对付骑兵的方法很简单,坚守、围困,限制敌手的速度。可对付骑兵的方法又不简单,因为骑兵速度极快,若无事先的准备,很难捕捉到对手的攻击轨迹。
萧布衣忽如其来,倏然而去,苏定方握紧双拳,却没有下令手下追击。萧布衣这次骑的却是一匹黑马,回转的时候,拍拍马儿的脖颈,马儿轻嘶,似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