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节
之下也怕捉襟见肘。”房玄藻又道。
李密身边的亲信只有王伯当,房玄藻二人,他们也是在瓦岗唯一知道李密身怀绝世武功之人。
其余瓦岗众都是以为李密不过是一介书生,就算上次李密出手救助翟让,也是请义士蔡建德出面,众人见到蔡建德孔武有力,手持宝刀,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总觉得李密不过善于用人。除了王伯当,房玄藻知道底细外,所有人都对李密疏于防范,只因为觉得他少了造反最基本的本钱。
乱世之中,有头脑更多只能做个谋臣,天下毕竟还是要靠马上打出来!
“玄藻,我们孤军深入的确有些冒险,可眼下却要看你的本事。”李密微笑道。
“我的本事?”房玄藻有些愕然,沉声道:“玄藻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先生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据我所知,金堤关由杨庆亲自把守,副将有二,一是房献伯,一为元善行,元善行和我们并无瓜葛,房献伯却和玄藻有点远亲关系。”
房玄藻笑了起来,“莫非先生准备让我施苏秦之口,去劝房献伯造反,做先生的内应?”
李密含笑道:“玄藻所言正合我意,只是此行大为凶险,若是能行,金堤关唾手可得,不知道……”
他欲言又止,房玄藻毫不犹豫道:“好,先生有令,我即刻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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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堤关内,歌声霏霏,曼舞诱人。
丝竹声声中,荥阳太守杨庆捋着花白的胡须,眯缝着眼睛望着歌舞,摸着身边美人的雪白大腿,却是无心思喝酒。
欣赏歌舞的不止杨庆,还有他手下的偏将房献伯和元善行。
房献伯人在中年,脸色略微阴沉,元善行却是脸色发青,见到红袖飞舞,春光无限,只顾色迷迷的望着跳舞的歌姬。
杨庆端起酒杯,却又放下,长叹了一口气,房献伯一旁问道:“大人何事叹息?”
杨庆斜睨房献伯,缓缓摇头,“没什么。”又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歌姬舞姬退下,元善行回过神来,见到杨庆脸上的抑郁,微笑道:“大人可是觉得这里的女人不合心意,末将这就再去为你找来?”
他才要起身,杨庆已经挥手不耐道:“坐下,你整日想着的就是女人,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朝不保夕?”
二人也算是杨庆的心腹,杨庆却还是不肯吐露心中之意。
他现在虽是荥阳太守,官位不高不低,可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不知道这太守的位置还能坐上多久。
恭送杨广南下后,他也就一日比一日忧心。首先的一点就是盗匪四起,到处动荡不堪,他随时都担心荥阳郡的安危,这才亲自镇守金堤关,提防河北山东群盗过来攻打,至于瓦岗方面,他倒是暂且放心,只因为不久前瓦岗寨才被萧布衣所破,实力大不如以前,何况翟让素无大志,虽在瓦岗举事多年,却从来都不敢打金堤关的主意,向来小打小闹,在杨庆的眼中,成不了什么气候。
想到了萧布衣,杨庆就是有些担忧第二件心事,这件事情却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因为杨庆早年丧父,母亲姓郭,一直都在舅舅家族生活。当初随隋武元帝杨忠,杨忠也就是隋文帝之父,众人从周文帝在关中起兵之时,在邺城兵败。当初北齐高氏见杨姓就杀,杨庆为求活命,不敢说姓杨,自称姓郭,这才逃得一命。这件事少有人知,杨庆却是一直怕泄露。心道萧布衣这种有功之臣都因为被猜忌而被追杀,当今圣上疑心甚重,若是重提陈年往事,自己也是难逃活命。
这种事情是个心病,日子过的越久越是难受,杨庆终日享乐,虽看起来不差,其中苦处却是不足向外人道,难免惶惶。
房献伯却是突然道:“太守大人的忧心之事其实我也略知一二。”
杨庆心中微颤,“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