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24
周晨把玩着这块三色寿山石,微笑问道:“你们这两块东西可是要卖?”
那伙计听周晨这句话,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傲然道:“开门迎客,当然要卖。”
周晨仍旧微笑着问这两块镇纸的价格,那伙计不假迟疑道:“这块‘刘关张’三百九十万,那块‘大红袍’三百五十万!”
这个价格一报出来,孟教授和孟蕾齐齐吸了口气,见惯上亿元交易的周晨,脸色倒还淡然。
自从喜欢上寿山石之后,这些日子,周晨也查过一些资料,对鸡血石也有一定的了解。
鸡血石的颜色红艳如鸡血,民间一直就有用鸡血驱鬼避邪的说法;鸡血石红艳似火,有象征红红火火之意;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鸡血石产量现在越来越少,精品更是十分难得。由于鸡血石矿中含有汞,国家曾经大规模采矿炼汞,现在剩余的鸡血石量就很少。因此价格自然急剧上升。
鸡血石价格的攀升在拍卖市场上也体现得十分明显,2003年5月北京拍卖会上一件清代鸡血石方章成交价仅为8000元,2005年12月品质相当的一件清代鸡血石方章价格迅速涨到12万元,2007年12月,一块由国家级雕刻大师牛克思所雕的“昌化鸡血石雕楼阁山子”更是以1344万元人民币成交,创下了当时中国当代工艺品的最高价格纪录。
1999年昌化出了一种极其罕见的鸡血石--鸡血石和田黄石生在一起的原石,被藏界尊称为“帝后合一”,近10年来共发现千余块,弥补了鸡血石的一个空白,目前是鸡血石中最为罕见的品种之一。2007年昌化一个石农挖出三块“帝后合一”的顶尖原石,当时就被藏家出价8000万元购得。
类似这店里的两块镇纸,一是用料比较大(相对于一般印章来说,镇纸的体积要大。),材质也确实不错,色正色浓不说,杂色很少,天然色彩布局也极美,几种条件加在一起,价格自然就高了。但这个伙计要出的价格,却明显高的有些离谱。
周晨和孟教授心里也清楚,这两个物件儿,大概是人家的镇店之宝,之所以要这么高的价格,那就不是不打算卖的。
孟蕾是一脸惊讶,孟教授惊讶之后,则是不住地摇头。显然已经放弃了购买的打算。
周晨倒是不急不缓,微笑道:“能够上手看看么?”
古玩行当里,把物件儿拿到手上仔细鉴赏,称为‘上手’。一般真正懂行的人购买过鉴赏古玩都会要求上上手。不为其他,只因古玩行当里的物件儿,有许多是不能单凭一眼就能辨别真品赝品的。有些现代高仿做工精致,不拿到手上,是根本看不出破绽的。(拿到手上看不出破绽的也不在少数)还有,古玩鉴定除了仪器检测,大都还是以经验鉴别为主,而要鉴别真品和赝品,除了看,还有触感、听声种种鉴别。有些经验丰富的鉴别大师,上手就能感觉出老物件还是新物件,所以‘上手’在古玩鉴别中,几乎可以与‘眼观’同样重要。
那个伙计显然没想到自己报出天价之后,周晨还要上手,脸色不虞,却也没有理由拒绝,黑着脸瞪了周晨半天,无奈周晨只是神色淡然地看那‘刘关张’和‘大红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瞪视。最后瞪到眼睛酸了,也空浪费了表情,只好悻悻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一手提一手托,把那方‘大红袍’取了下来,放在长几上。
古玩行当里,有许多不成文的习俗规范,比如拿东西的手势就很讲究,一手提一手托,稳当可靠,用来防止不小心失手跌碎打破之类的事故。而物件儿的交接间,也不会手手传递,而是一人将物件儿放到桌案之类的稳妥之处,另一人再取。这样的交接过程,即可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损毁,也可避免交接过程中出现碎裂等意外时的口舌,责任清晰。
周晨对这个懂得不多,但看这伙计的举止,也觉得稳妥。心下暗赞。
等那个伙计将‘大红袍’放好,退开一步,周晨这才上前,模仿着那伙计的动作,双手将那‘大红袍’镇纸拿在手中,细细的把玩观摩。
果然,这方‘大红袍’镇纸入手,石质细腻润滑,几乎没有粗糙感,周晨凭借她堪比二十倍放大镜的眼力看过去,石质表面竟几乎看不到孔洞。而且,颜色由内而外,逐渐过渡,层次感强,却和谐融合,没有任何突兀生硬之感。即使那抹墨色与赤红之间,色差对比如此强烈,却不显得突兀,过渡自然,堪称为上乘佳品。
周晨暗暗赞叹着,越看越爱的同时,手指上的灵力也透石而入,浓厚的火属性灵气和润泽的水属性灵气同时涌上来,让人心神一爽,几乎禁不住叹谓出来。
这块石头的灵气,与翡翠不同,与寿山石又不同,相似相差,殊途同归。
果然是好东西!
周晨看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这件‘大红袍’极品鸡血石薄意镇纸又放回长几之上。
转首,看向那个伙计,微笑道:“‘刘关张’可否也能上上手?”
伙计的脸色越加难看,但顾客上门,买卖之间,要求看看商品却是最正当的要求,他也无法开口拒绝,只好又狠狠地瞪了周晨一眼,不甘不愿,却仍旧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刘关张’鸡血石镇纸也取了下来。
周晨再一次细细把玩鉴赏了一回,终于将这块‘刘关张’镇纸也放回长几之上,这才开口道:“这两块镇纸一起要,多少钱?”
那伙计黑着脸,正在心里打算着这个女人若是看完不要,他该怎么好好地挖苦讥讽几句以泄愤呢,却不想,人家开口竟然说两块都要,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不由有些愣怔。
周晨也不催促,只淡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那伙计才醒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