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出了点小力,帮那乌毕汗整理出一番基业。数年之前,他就已耸恿乌毕汗骚扰边塞了。得罪过他的人他永远不会忘记,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血的代价!他做到了!”
陈果子的声音又悲凉又哽咽,他似乎说得累了起来,身子软弱得像个孩子。韩锷忽然觉得他的侧脸有些像小计——其实本不像,却说不出为什么,那一份稚嫩的样子就给他这种联想。
陈果子忽然静了下来,远处忽有怪怪的号角响,他一跳站起,抹了下脸上的泪:“我可能是疯了,这个故事,你永远不能对第二个人讲,永远永远。你发誓!大汗在找我,我要先回了。”
韩锷一下站起身,见他已上马回走,韩锷张张口,叫了声:“果儿!”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从小曾听惯的名字,好久好久没有人曾这么叫过了!
这一声算是什么?三十多年迢递的辛苦人间后好难得的一声家乡母语的招魂?
陈果子的脸上忽泪飞如雨,那当年的他还似一个好小好小的新鲜的果实,现在,只是陈陈的隔夜的油果子了。
他一回头,深深地看向韩锷一眼:“这个故事的最后一句时,直到最近,他才听到了一个什么韩锷的名字,他后悔没有早些听到。原来人生、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勇气与运气的。你获得的,自己好好珍惜吧。”
韩锷只觉心中悲咽,眼见着陈果子瘦小的身形骑在马上远去。他的身形看着又小又苍老,他就是再喊,喊回一个魂魄,不知是不是也只让那个小身子平增痛苦而已。
空中硝烟的气息已淡,韩锷忽惊觉胸肺间大是舒畅了好多。
——‘屠酥’药力解了一些了?难道,那清刚矫健的硝烟之味才是无意中可以一解屠酥药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