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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见国公爷又发了呆,就觉得好笑,便又行了礼道:“天色不早,国公爷再不去,娘都要歇下了。”
范朝晖回过神来,也点头笑道:“正是要走了。这雪下了半日,路上难走。你还是坐上竹轿回去吧。”说完,也不容安解语拒绝,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安解语愕然。就见两个婆子抬着青绸油布顶的小竹轿从后面行过来,在她面前放下轿子。这种轿子正是下雪天时候富贵人家的女眷在内院常坐的。安解语也很怕雪天路滑,若是摔一跤,指不定就得伤筋动骨。这又有送上门的轿子,不坐白不坐。安解语便只觉得自己人品好,正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就高高兴兴坐了轿子回去了。
回到风华居,安解语一行正好碰见范朝风披着大氅出来,便叫道:“四爷要去哪里?”
范朝风抬头看见安解语正从小竹轿上起身,就赶忙上前几步,扶她下来,又笑道:“我看这雪越下越大,正要去接你。没想到你竟然就回来了。”又问道:“五弟妹没事吧?”
安解语便道:“无事。就是心里不舒坦。怀孕的妇人都是这样的。”
范朝风点点头道:“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可是伺候过天底下最难缠的怀孕妇人。”
安解语一时没有解过话来,便板了脸道:“说!你都伺候过那些妇人!?”
范朝风看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忍住了笑,只假意叹气道:“这个妇人,不仅怀孕时难缠,生了孩子两年多之后,反而更难缠。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安解语才明白范朝风在打趣她,便嗔道:“你要嫌我难缠,便找别人去。--谁稀罕你!”
范朝风就打躬作揖地求饶。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进了屋子。
这边秦妈妈听阿蓝说了路遇国公爷的事儿,心里便咯噔一下,赶紧到夫人屋里来看看。却看见夫人已是洗漱了,正披了件夹袍,斜靠在床上看书。四爷却在净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