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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你父神。”

哈迪斯的话说的足够明白了，他是他的父神，所以他应该叫的是父神而不是冥王陛下，只是，小卡尔抿了抿唇，张开嘴，觉得喉咙干干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都在刻意遗忘这这个事实——哈迪斯是他的父神。虽然一直都似乎已经接受了哈迪斯是他的父亲，但实际上却一直没有改口，只是因为心中莫名的坚持，就好像只要改口叫出了那一声父神，那么他的命运就真的被绑定了，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无法摆脱冥王之子这个身份，植入灵魂的枷锁一般，让习惯了无拘无束的卡尔难以接受。

他知道他的执着很愚蠢，但他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人类，遇到不想接受的事情总是会想着逃避，哪怕知道最终结局的控制权不在自己的手里还是想自欺欺人一下，很矛盾，但是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哈迪斯自然是看出了男孩眼中的不愿，但是，男孩不愿又如何？他已经认定这个男孩是他的孩子，那么男孩就只能成为他的孩子，不需要给予任何的选择！

“朕，是你父神。”

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从哈迪斯的口中重复了一遍，没有加入任何的情绪，却让卡尔知道他已经无处可逃，张开的嘴开开合合，咽喉更像是灼烧一般的难受，那干涩的两个字，就如同是硬生生挤出来一般，短促而沙哑。

“父神……”

这两个字在空气中扩散，也在卡尔心底落下，这一声父神，承认的何止是哈迪斯和他的父子关系，更是承认了他非人类，过去的一切都需斩断，这一刻，他已经成为了那些被人类敬仰的神明中的一员，这种感觉让他奇异的难受，就像断掉了自己的根一般，惶惶不安。

“你是我冥王的儿子，从今日起，你名……”

“卡尔，我还叫卡尔！”这是第一次，在卡尔知道哈迪斯是冥王后的第一次在哈迪斯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开口打断，这一次，直视着那双翠绿色双眸的眼中没有害怕，只有那股莫名的执着，“我还要叫卡尔。”

他不想把卡尔这个名字改掉，这是一个纪念，他的生命是尤丽丝奶奶给的，那么这个尤丽丝奶奶起的名字，他想要保留。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卡尔，哈迪斯就继续着他的话，“你的名字，卡尔忒斯。”

“……好。”虽然多了两个字，不过可以简称卡尔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卡尔忍不住勾唇无声的嗤笑了一下，浅浅的嘲讽，那是对自己的讽刺，因为他发现，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他的阿q精神越来越好了，自我安慰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

察觉的出男孩的失落和难受，但是哈迪斯似没有在意，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黑色的发光滑如绸，在微微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暗夜光华，就像是汲取了全部的黑暗，几许幽深。

“……父神。”卡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其实说出口了很容易就叫出来的不是？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颤动着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眼也挡住了从哈迪斯那里落下的目光，“我的母亲是谁？”

“你的母神是春神贝瑟芬妮。”

春神贝瑟芬妮？卡尔有些惊愕，其他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春神贝瑟芬妮是唯一的冥后冥王唯一的妻子，据说是哈迪斯唯一爱过的人，所以才会那么执着的认下他这个儿子吗？因为是和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可是，既然这样那当初他又怎么出现在尤丽丝奶奶家门口的？

“那母亲、母神她现在在哪里？”

“大地。”

等了半晌想听哈迪斯具体的解释却没有等到的卡尔只能再次自力更生，他发现撇除了霸道之外，哈迪斯其实说得上好说话，只是需要你问一句他才会回答一句，绝对不肯都说一个字。

“那母神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有爱人的男人会比较温柔吗？或许这样哈迪斯就会一个开心把他放养了，那他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