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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见言非离神色如常,安抚了曜日一番,让人带他去骑马。曜日小孩子心性,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再提辉儿的事。
北堂傲与言非离沿着草场慢慢散步。
这几日二人浓情蜜意,恰似小别胜新婚,夜夜欢好,极尽缠绵。
北堂傲性情淡薄,本不是个重情好色之人,但现在却要夜夜抱着言非离,直抱得他精疲力竭为止。言非离对他又一向百依百顺,此时得他真心相待,更是倾心回报,甚至由着他对自己用尽所有羞耻的姿势享尽欢愉。
不过越是甜蜜的日子,越是让人担心会有结束的一天。今日曜日无意中问的那句话,正戳中言非离心里最不愿提及的地方。
“非离,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北堂傲见他神色,已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以前,这个问题他根本不会问,自然是要他跟自己走。可是此时却不得不尊重他的意见。
言非离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离开天门了。”
想到日后二人该如何相处,言非离越发觉得是个难处。
当初林嫣嫣想把自己的贴身侍女许配言非离为妾,那侍女趁言非离在二世子的满月酒宴上喝醉,深夜跑去服侍,却被北堂傲逮个正着,由此引发了二人不可弥补的隔阂。如今他脱离天门,卸去武将一职,并不想再回去。何况夫人林嫣嫣对他当初隐瞒离儿身世之事,始终耿耿于怀,只怕许多事不易解释。
北堂傲也想到当年那件事,道:“你是离开了天门,但是没有离开我。何况在这里我并不是天门门主,你也无须再以原来的身份回去。”
“如此就更加不可以了。你是堂堂北堂王,位高权重。而我只是一介平民,你想要我以怎样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你的随身武将吗?”
“有何不可?”
“谦之,你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再不能如当初般随你征战沙场。一个上不了战场的人,又如何能做武将?”言非离说到这里,神色有些寥寥。
北堂傲握住他的手,“非离,我也并不想让你再上战场。”
言非离轻轻叹息了一声,勉强笑了笑。他从十二岁开始举剑上阵,习武练兵,在刀光剑影中奔波了这么多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本以为在马场的这种安稳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但有时想起过去的刀马岁月,却隐隐有些怀念。难怪历代那么多名将,引退之后仍念念不忘沙场生活。
“……谦之,无论何种身份,我都不会和你回去。”
北堂傲皱了皱眉:“是因为嫣嫣?”
言非离微微一顿,斟酌了一下,才慢慢道:“这也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们的关系……总是不容于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北堂傲听他如此说,心中也是烦恼,却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这些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你不和我走,难道还想和我与离儿分隔两地吗?难道你不想时时看见他吗?”
言非离望向远处,曜日正骑在一匹小马马背上肆意奔跑。小小年纪,身姿却十分矫健,两丈来高的栏栅轻易便跃了过去。
言非离脸上不觉露出骄傲怜爱之色,过了半晌,轻道:“我自然是想时时和你们在一起。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
北堂傲沉吟不语。虽然他们已经倾心相爱,但是这种关系,在当今这种环境中却要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何况他位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注目着,岂能真由自己随心所欲?
当年明国崇鑫帝痴恋一名男子,大掀男风之好,为他倾国倾城,几乎将明国数百年的基业都葬送出去,因而这近百年来,明国对龙阳之好比别国打击得都更为厉害。如果他与言非离的关系被世人发现,他倒是无所谓,但对言非离却十分不利。
北堂傲想到这里,握紧言非离的手,没再说话。
“父王!义父!”北堂曜日高声叫着。
二人望去,离儿远远地骑在马背上,正得意地冲他们挥手。二人不由得同时展颜,对着孩子宠溺而笑。
17
这日北堂王府来人急报,北堂王二世子北堂耀辉病重,高烧不退,生命垂危。北堂傲闻讯大惊,急忙吩咐下人准备,即日启程返回王府。
言非离道:“你们回去,我不便留在这里,也该回马场去了。”
北堂傲想了想,道:“也好,你回刘七那里等我消息。”
“义父,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北堂曜日渴望地望着言非离。
言非离抱抱儿子,道:“义父不和你们走。离儿回了王府,别忘了义父。”
“离儿不会忘记义父的。等辉儿病好了,我带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