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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望着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狠人”,居然能说出这么让人心服口服的话。
会议室里空前的寂静。
何如月也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神秘的男人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这些话似乎不该来自一个烧锅炉的小青工,而该来自某个具有丰富管理经验的老手。
他在部队里也当过领导吗?这么能做思想工作?
会议室顶上的大吊扇有气无力地转动着,所有人都觉得热不可当,唯有丰峻冷静到像是自带了冰块。
他深深地望着许厂长和黄国兴,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厂长和主席能和我们这些青工坐在同一间会议室里谈奖金待遇,我们很感激。可我们更需要希望。职工大学轮不到我们、送出去培训轮不到我们,连最能体现劳动价值的加班奖金都要低人一等,我们的希望在哪里?是在吴柴厂一天一天地熬、一天一天地混日子,最后熬成周副主席这样吗?”
周文华“垂死病中惊坐起“,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突然被针对?
他怒了:“小赤佬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丰峻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将矛头对准周文华。
因为——大家都讨厌他。
针对一个大家都讨厌的人,你的发言就会突然变得可爱。
果然,黄国兴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再望向丰峻的眼神,竟然有了些许慈祥。
丰峻知道自己这招成功了,他继续不紧不慢、却语气决定:“熬死年轻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不给他们希望。不能让年轻人觉得干好干坏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这样谈何激发斗志,谈何努力奋斗?”
“所以呢?”许波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