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治大国如烹小鲜
两人溜溜达达,围着操场绕圈,忽然听见了读书声。
张勇翡一愣,难道学校还有学生?
好奇之下,他蹑手蹑脚走过去,趴在窗户往里看。
下面就三个孩子,正端坐着听讲。讲台上,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眼镜的小老太太正在讲课。
这是赵老师,和张勇翡印象不同的是,她头发业已花白,脸上多了许多皱纹。
多少年没看见赵老师了?
没敢多打扰,赶紧拉着张加一退去。
走远了,他才问:“学校里还有学生?”
张加一苦笑:“就仨孩子,但凡有一个都不能不教,仨孩子凑一个班,对付着学呗。剩下得,要么去区小学,要么已经全家搬离鹿岗岭。不像咱们那会,一到六年级,坐的满满当当。”
三个学生的学校?
不知为何,张勇翡心里突然产生一丝道不明的落寞。
“走吧!”他朝张加一摆摆手。
回去的时候,张勇翡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家乡的人都走光了,那家乡还值得留恋吗?那些记忆中的熟悉的事,星星点点消散,总是令人惆怅。
还是要努力,留住一些美好才行。可自己连自己都活不好,又何德何能管的了整个鹿港岭呢?
正值秋收,老爸张忠信在磨镰刀,因为马上要收苞米,割苞米杆时候,如果镰刀不锋利会很吃力的。鹿港岭没有机械,最多就是犁地时候的手扶小型拖拉机,一次只能趟一垄地。秋收的时候,唯一的机械就是三轮车或者是农改的四不像,就是老式吉普车改装的带斗篷的车,运掰下的苞米棒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