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圆满

现实中却是没入狂风暴雨之中了。

宋熙抓住锋利的钢刃。脸色苍白，神色却是凄切。“他没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二十二年。”宋熙癫狂道，“我跟在他身边二十二年，他思考两年就是为了留下我。他给你们留了那么多的东西，我呢？”

“若是你没有出生，他就没有退路。你如今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也是自学成才的天才啊……”

先是林乐天，后是姜子枫。宋熙从他那里只得到了二十二年的光阴，日月如梭。她年老色衰，而姜烨声像是永远停在了当年一般。

神州大陆上没有老疯子，也没有姜烨声。

宋熙趔趄走到姜子枫面前，捧住了他的脸。似是仰慕，又像是怨恨与嫉妒，“这一双眼睛，如果是他的，该多好？”

宋熙自小骄傲，兴许姜子枫当年的自负大多是遗传自他的母亲。而多年后碰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宋熙深知自己所谓的“报仇”，还不及姜子枫来的正当，当年与姜烨声一起，都未曾像今天一般狼狈。

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看着姜子枫，面上终于是失了笑。

姜子枫便在暴雨之中，眼睁睁看着宋熙从自己身上滑落下去，手中也再也攥不住那姜烨声亲手打造的黄花梨木拐杖，手掌顺着钢刃倒下去时，仍旧是保持着僵硬的紧握的手势。

宋熙倒下去后，周围便只剩下了暴雨的洗刷声，听来像极了嘲讽。

姜子枫在周围极度的喧嚣而又极度的寂静中，颤着身子开了口：“母亲？”

无人回应。

他便是这个时候想起来，姜烨声两人常年不陪自己，而后性子又冷清，儿时叫她母亲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姜子枫又想起来，当年姜烨声说起妻子的名字，总是温和：“熙呢，又同‘宜’。宜室宜家的宜，你母亲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子。”

这是秋天的最后一场暴雨，再之后，便是入冬了。

竟寒凉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