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恻隐心
秦舒的唇又叫封住,恰似疾风骤雨一般,叫陆赜抓住手腕靠在鬓边,青丝散开来。
这似乎带了惩罚性质,粗暴非常,秦舒只觉得难受,无半点温存意味儿可言。
她想起乡下午后暴雨的小池塘,系在岸边的小船叫雨水冲到一边,一摇一晃,野渡无人舟自横。小伙伴们头顶着荷叶,一边用秦舒撕下来的棋谱折成小船,慢悠悠放进池塘边,渐渐摇晃开来。
秦舒渐渐茫然起来,一转头撞进陆赜满是红血丝的眼神里,盈出清泪“为什么”
陆赜不解,问“什么为什么”
秦舒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那样的眼神,仿佛易碎的细白瓷已经惊出了裂纹,一种精致的脆弱。秦舒的眼神,温和的,冷淡的,嘲讽的,刚强的,不屈的,只从没有过这样的。
陆赜不知怎的,一时怔住,想说些什么又闭上嘴,低头去吻眼角的泪,一只手拂下金钩幔帐,遮住里面的春光。
第二日,秦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浑身酸得手腕都抬不起来,刚刚发出点声响,外头便有丫头问“姑娘,是要起了吗”
秦舒嗯了一声,瞥见床上凌乱的痕迹,微微失神,床上已经无陆赜的身影,便开口问道“大人什么时候走的”
那丫头慢慢撩开床幔,托盘上装着干净的衣物,脸上都是惊慌的表情“回姑娘的话,大人今儿卯时初天还未亮,便走了。嘱咐我们,说姑娘累了,不要打搅您。”
秦舒瞥见那托盘上的衣裳,她在园子伺候十来年,一眼便认得,是平金绣麒麟鸾凤纹圆领袍、葱绿地妆花纱龙襕裙,这是有诰命的人家才能穿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