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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天泽见她不答言,奇怪地看她,她想得出那些精妙的商局,这么浅显的道理,不可能不懂。
“我想帮飞扬哥哥。”洛云瑛看邹天泽等着她回答,不得已扯了个借口。
“你……我怎么跟修远一样瞎眼了,洛云瑛,你给我下车。”邹天泽拿起洛云瑛的包袱扔到地上,毫不客气地赶她下车。
这个死棺材板脸,说变就变,洛云瑛气得冲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踢脚。答应还是不答应?也不给个准信再走。
洛云瑛提起包袱悻悻然边骂边往店里走。踏进店门洛云瑛愣住了,柜台都被砸坏了,虽然伙计们清理了,可是店面还是狼藉不堪,首饰根本没地方摆,伙计们收拾到一边装在木箱子里面了。
洛云瑛气得颤抖:“钟媛媛又来闹事?”
“不是钟大小姐,是钟老爷。”
怒火在心头霍霍燃烧,洛云瑛冲进后院,到厨房摸起一把菜刀往外冲,走到半路又往回走。
她回到房间,换了一件广袖上裳,系上襦裙,把菜刀藏在袖子里,两手交握拢着袖子,出了店门朝钟家走去。
夜幕降临,将瑰丽的晚霞遮掩了大半,寒风吹得急促,不时有寒鸦尖叫着从头顶飞过。洛云瑛一路走着,身体气得发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给钟昆山一个教训,他想逼得自己生意做不下去,只能回钟家依靠他,他仗着是钟瑛瑛的父亲为所欲为,自己就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要让他明白,没了齐修远,自己无依无靠,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
把刀砍进钟昆山胳膊时,洛云瑛一点也不害怕,心头的恨盖过了一切,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利用她时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不利用时将她弃如敝履,看她变美了又不顾父女人伦想侵犯她。
“瑛儿,我是你爹。”钟昆山大叫。
洛云瑛狠狠地加上一刀,她刚才在钟府门口将钟昆山骗到这个胡同口,就没想放过他,她还算好角度站在适合砍钟昆山右手臂的地方让他回不了手,这个禽-兽,她不会当他是父亲。
“告诉你,你若是敢再到我店里闹事,我就把你钟家整垮,把你整死。”洛云瑛咬牙切齿丢下这句话,扬长离去。
“姑娘,你这是怎么啦?”郭大娘惊叫,洛云瑛衣裙上沾了不少血。
“没事,刚才杀鸡了,烧桶水抬到我房间里来。”洛云瑛看看衣裙上的血迹,淡淡道。
从浴桶里爬出来,身体的疲惫还有心头的怒火消去,还是在家好!洛云瑛悠悠地叹了口气,拉过衣裳慢慢地往身上套。
“扑”的一声轻响,油灯闪了一下,那在暗夜里艰难地闪着一丝亮光的灯火传给她悲苦的节奏,让她的心瞬间停摆,她穿衣的手凝滞了,理智缓缓地回到脑海里。
洛云瑛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钟家仆从无数,而她无所依仗,她砍了钟昆山,钟昆山虽然不会报官,可是如果带着仆人过来强抢她回钟府,她难以抵抗。
怎么办?再找齐修远求助?她摇了摇头,想起那日诀别的光景,想起早先想与齐修远一刀两断的想法。
找邹天泽,洛云瑛苦笑,邹天泽帮她,不过是看在齐修远面上,自己与齐修远没了关系,他自然也不会相帮。
只能找杜飞扬了。
“二少爷不在,上乐州去了。”
又是上乐州!洛云瑛失望地离开。
洛云瑛在街上蹒跚前行,依稀间又似回到被讹诈那日,那日她上杜府钟府求助无望,在路上遇到齐修远,现在还能遇到他吗?他这些天是在浔阳吧?他知不知道钟昆山砸自己店面的事?杜飞扬真的又上乐州了吗?
杜飞扬并没有外出,他此刻,正坐在自己房间中悠闲地品茶。
“二少爷为什么不出手帮洛姑娘?她现在可是杜氏的大户?”杜善站在一边,不解地问。
“你懂什么?洛云瑛若是对付不了一个钟昆山,她也不配我出手相帮了。”杜飞扬凉凉道。
杜善不解:“洛姑娘到底是个女流之辈,钟昆山……”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