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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站在门口望了我一眼,转身低声如自言自语般说:
“最乖的一走了之,最不听话的一意孤行。”
我知道父亲是在说我和二姐。二姐四年前离婚去看过我之后,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不曾出现,没有一点音信,只是每年春节用不同的陌生号码给父亲发条短信拜年,报平安。四年,四条短信,父亲一直不舍得删除,他从不曾问起二姐,我们也都装作不晓得。
今天,是四年来他第一次提,好像是个征兆。
短短一个星期之后,如同冥冥之中的天注定,这个征兆竟然成真了。我下班回到家看见坐在沙发里的二姐,懵得连话也不会说。
二姐变年轻,也变漂亮了,穿着一套精致的职业女装,自内而外散发着自信的魅力,完全再看不到以前那个惟命是从,缺少存在感的武家二女儿形象。
她笑着和我招呼,起身拉我和她坐在一起,我始终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她大方地问起家里的禁忌人物——江璿睿,我才猛然回过神,紧紧抱住她,
“二姐,你可想死我了!”
“所以我回来啦,我也想你!”
一家团聚的晚饭,我们吃了很久,父亲少有的多喝了两杯酒。大多数时间,二姐都在讲述她这几年的奋斗史。在临近的一座大城市开了一家私房菜馆,生意火爆,最近她打算回来再开一家,房子已经看好了,租金贵得令人乍舌。还说要给父母换一套大房子,颐养天年。给大姐,大姐夫换一辆车,给我准备一套像样的嫁妆。
成功的奋斗历程,完美的结局,一家人终是冰释前嫌。
她一定省略掉期间的众多曲折艰辛,我从她精心装点仍略显粗糙的双手里看得到,从她时刻保持的笑容里眼角带出的细纹里看得到,可此刻是四年来家里少有的欢声笑语,我不能破坏。
晚上,二姐没有回酒店,坚持和我共挤在一张小床里。她没有问我什么,但我还是不由自主跟她讲起江璿睿,讲起四年来我们的努力,同样地语气轻松自在,同样地省略掉苦闷忧愁。我们头碰头,她轻声问:
“三男子,你今年二十七了吧,有没有觉得累过,想放弃?”
“没有。”我果断地回答,抬起双手比在我们两人眼前,“从十五岁到二十三岁,我的初恋是一场暗恋,无疾而终,那时我不觉得累,没想过要放弃。二十三岁我遇到江璿睿,我们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他爱我,我不觉得累,不放弃。二十三岁到现在,我看不到他,想他;看到他,仍想他。我爱他,爱一个人怎么会觉得累,我更没有理由放弃。”
二姐一下子抓紧我的手,“三男子,你是好样的!”
“二姐,你也很棒,我们一起加油!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