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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停下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自颊边滑落,喜欢的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一旁的穿衣镜上,清晰地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她狼狈而几近全裸,而他却还穿着衬衫西裤。
还有什么样的拒绝比这更伤人?他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扼杀了她所有的坚持和勇气。
喜欢侧首,感觉他自她身上离开,有毛毯轻柔的盖在她的身上。
温暖的官爵缓缓的漫上来,她咬牙捉住他的手臂,“我再问你一次,”她凝聚一生的勇气,静静的开口,“你爱我吗?”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轻轻的,有决绝的推开他的手:“别再比我,别让我再看见这样的你。”
被他推开的手,颓然的滑落,如她的心,从此沉入万丈深渊,再也无法救赎。
是谁说过,痛彻心扉的爱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
她的爱情,死于这个秋天,连带从前所有因他而起的眼泪和欢笑,都如落叶一样,碾做尘土,灰飞烟灭。
她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李乔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背影,看她打开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门突然又被推开,她就这样重新出现门口,静静的望着他。
心跳,在这一刻以狂野的速度加快,他望着她,只能望着她,几乎连呼吸都凝滞。
然后,他看见她的唇边轻轻的绽放一个笑容,渐渐的,点亮了那双琥珀色的明眸。
“再见。”她说,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美到他的心都痛起来。
再见。
他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在心里慢慢的对自己说。
再见面时,她将不再是从前的喜欢,他的喜欢。
“李先生,电脑我收拾好了,数据还是能还原的。”
他点头,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电脑碎了,数据能还原,那么他弄碎的那颗心,该怎么办?
“您的眼睛~怎么那么红?”秘书望着他,迟疑的询问。
“没事,”他淡然出声,转过椅子望向落地窗外,“电脑屏幕看久了。”
39新婚快乐,李叔叔
“这件是今晚的演出服,你把让人送过来的。”david让助手把衣服挂上,在喜欢身旁坐下。
“你没有去上海?”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喜欢棕眸里带着一丝嘲讽,“至交好友的婚礼你都不参加?”
david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无奈一笑:“你对我而言更重要。”
“哦,”喜欢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礼服的下摆。
纯白的丝料,无肩及膝,肩头只有两根细钻的吊带,很简单的设计,却精致到叫人惊叹。
也许父亲的心里,她就如这件衣服一样,单纯而宝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不复从前纯美的心境。
“这次演出之后,我想请假。”
david一怔,随即点了下头。
“谢谢。”喜欢客气的朝他微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渐起的暮色。
深冬的夜空,冰蓝而澄澈,就像那一年拉普兰德的极夜。人生很多事情,兜兜转转,也许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david望着窗前伫立的女子,眼神有着隐隐的担忧。
初见时,她的个头才到他的腰际。被人宠坏了的小公主,机灵可爱,却又那么任性固执,冒失的冲到车前,他还惊魂未定,就目睹她被李乔揍了一顿。李乔的失态是让他震惊的,这个敢那么放肆凶狠的对待李乔的“小女人”更是让他大跌眼镜。
这么多年,早已耳闻目睹她的锲而不舍,所以如今她的沉默消极,却反而叫他放不下心。
其实,放不下心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他~其实很担心你。”犹豫不决间,话语始终还是吐露唇边。
喜欢没回头,甚至连眼睫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道:“我换下衣服,时间也不多了。”
担心?
喜欢嗤笑,甩上更衣室的门。
他的担心有什么用?她又要他的担心做什么?写在纸上裱起来挂到墙上惟以纪念吗?
我不爱你。
他绝情的声音依然响在耳边,就如他放手的姿态,从来都是毫不眷恋。
恨他吗?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仍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而那天,明明是笑着对他说了再见。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他望着她的最后一眼,眸光中似乎藏着很多她看不见的情绪,悲伤,无奈,痛楚,懊恼,不舍?
呵,不舍?他若真是舍不得,又怎会转身就远远的避开?
她知道那个城市。从爷爷奶奶的描述中,就知道那里有着多少年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黄浦江边十里洋场,高楼耸立歌舞升平,就算在英国逮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本地人也能两眼放光的说出那两个字,上海。
很好——办个婚礼跑这么远,是怕她还会热血沸腾的搅局?
父亲说,舍不得放弃,那就一定要得到。
而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放弃,是因为彻底的明白,世上有些事情,并非想要就真的可以得到,很多时候,都是让人无能为力的结局。
分开两个月后的今天,是他的婚礼,此刻是伦敦时间晚上六点十分,八小时的时差,尘埃落定。至此,这个男人已有能力让她完全死心。
可是,她又怎甘让他称心如意?
掀开窗帘,明亮的落地窗映出自己的身影,肩头的碎钻闪着绝美而寂寥的光,然后她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久违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动听。
“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你李大总裁的电话还是开的?”喜欢嘴角扯出一丝微讽的笑。
“喜欢。”先是漫长的沉默,似乎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只是唤她的名字,短短一句,无限低柔,就像她小时候,就像她小时候一样,仿佛他们从未有过那么多纠缠于不快。
她咬住唇,感觉痛楚在唇际与胸口同时绽开——这就是他,就算此刻正拥着另一个女人,还能用那么宠溺的口气和她说话。
“在做什么?”他问,声音有些哑,带着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