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托张阿姨的福,基本的消毒知识,她还是有的。
易桢说,“家里有。”
梁从星“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
小区前面是电梯公寓,中央地带是联排别墅。易桢走到湖边的一栋,带她上台阶,然后按了指纹开门。
梁从星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站在门口不敢踏脚:“阿姨在吗?”
“不在。”他轻顿了下,低头望向她,“家里就我一个人。”
他后半句的语气,不知怎么的,忽然放轻了。男孩子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这样以来,莫名让人觉得有点点危险。
梁从星的心漏跳一拍,手扶着门,还没开口,就被人拽进了门里。
大门“砰”得一声关上。
易桢松开手,梁从星轻轻摸了摸手腕,偏头看他弯腰,从鞋柜里给她拆了一双干净的拖鞋。
其实以前她就隐隐有点发现,易桢的斯文之外,还藏着不露痕迹的强势。只是现在完全显露出来了。
她忽然就觉得,半踏实半心慌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易桢,打人的时候,下手稳狠不留情,见血为止。而且不难看出来,他的动作完全是打群架的路子,野蛮凶狠,并不是什么武术防身培训班教出来的。
怕是纪分野那群常常干架的,遇到他,也会觉得棘手难对付。
但是他明明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会打架呢。
梁从星有好多问题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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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发上,两人的书包随手放在一边。
易桢洗过手,拿了医药箱,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坐下。他低头拆开无菌纱布的包装,又取了棉签跟碘伏。
毕竟是冬天,衣服穿得多,梁从星身上没怎么破皮,只有手腕被什么东西蹭破了。
清水擦过之后,易桢拿棉签沾碘伏,雪白的棉签被氲成深褐色,轻轻地触碰在她的皮肤表面。
他垂眸,低声提醒:“有点疼。”
梁从星不说话,任他托着手腕,细致地涂抹。
总觉得,被棉签擦过的皮肤都薄了一层,凉凉的,痛感倒是没有,只是有些微痒。空气太静,她快要坐立不安起来。
紧张间,她装作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
客厅的天花板很高,玻璃窗通透,狭长略窄,像教堂的那种尖尖的式样。深蓝色的窗帘被收在两边。
另一侧,是间小小的开放式茶室。屏风后面有楼梯,往上通往房间,往下通往厨房和地下室。
她下意识地问:“你房间在几楼?”
易桢轻顿了一下,棉签离开她的手:“三楼。要去看看吗。”
“啊?”梁从星愣了一下,“不不还是先给你处理一下好了。”
虽然,的确挺想看他房间的。
但总觉得有点点危险啊。
易桢“嗯”了声,蘸取碘伏消毒。
梁从星看着,反正觉得他动作不太轻柔,看着就让人觉得疼。她小心翼翼地说,“易桢”
欲言又止。
倒是易桢坦然而平静,眼睫也不抬,轻声问,“怎么了。”
“呃那个,谢谢你。”梁从星抿了抿唇,“还有那个药水,要不要我帮你涂。”
两个人好像生疏了些,以往她想要干什么,从来不会问“要不要”,而是会用亮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