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妻儿?王祥扬脸看着高翼。此刻,高翼的目光越过了峡湾,正痴痴的望着峡湾后面的大陆,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脸上肌肉扭曲,时而狰狞,时而坚毅,时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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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闪电连着闪电,大海像发怒般卷起五六层楼高的巨浪,浪尖里一艘白色的帆船起伏不定,巨浪从船头横扫过船尾,将舱面洗刷得干干净净,尾舵处一个不屈的身体正死死的抱住舵轮,奋力与狂风巨浪搏斗着。
浪涛中,那身影几乎扯着嗓子吼叫着:“休想,这点小风浪想打倒我,休想!来啊!我永不屈服,永不放弃。”这全力的吼叫在巨浪和狂风中却显得那么微弱。但即使狂风巨浪也压抑不住那滔天的斗志。
这就是高翼,另一个时空的高翼。那时,他也不叫高翼,但现在去追究他叫什么名字已毫无意义,因为话吼完,他已经从那个时空无声无息的消失。
一道道闪电劈向了大海,锯齿般的电光江暗沉沉的海面瞬间照亮,闪光过后,高翼眼前一片白茫茫,他奋力压住舵轮,操纵船只斜斜劈向浪尖。
巨浪高高涌起,随着巨浪的耸起,斜斜的刺入浪中的帆船被巨浪高高举在浪尖。高翼死死的压住舵轮,拼命转向,期望帆船侧过船身,像滑梯一样顺着浪坡滑下,以免被巨浪压入浪底。
帆船咯咯的叫着,风暴中,甲板似乎不堪重负。在高翼的努力下,尖翘的船头缓缓地但顽强的转动着方向。忽然,一阵不祥之兆涌上高翼心头,还没来得及探究,一道闪电端端正正的劈上浪尖上的帆船,刹那间,整个帆船变得通通亮亮,继而帆船的影子越变越淡,似乎数万度的高温将帆船蒸发成分子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高翼自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帆船,它仍完好无损的在海面上破浪行使。此前的风暴太大,为了防止被风浪吹落大海,高翼将自己绑在了舵轮上。现在他正躺在舵轮边,风在轻轻吹,帆船轻快的划开水面,在船尾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海是那样蓝,天是那样晴朗。不过,高翼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头总感觉到阵阵毛骨悚然。
解开了绑绳,高翼固定好舵,急忙拿起六分仪测量着自己的位置。结果却让他一头雾水——他竟然身处渤海湾,不,确切的说,他应该离辽宁营口不远,这里距离风暴海有数千海里。
“我昏迷了多久?”高翼满腹疑问,按快帆船的速度,一日一夜绝对行驶不了数千海里,但高翼活动活动身体,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甚至肌肉也没有什么酸疼感。
身为机械学硕士的高翼自小生长在海边,他开了一家小公司,为别人作机械加工业务。高翼不嗜烟不嗜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帆船运动。这艘帆船是高翼一点点搜集材料,亲手做出来的。朋友们知道他这个爱好,便辗转介绍他参加世界单人越洋比赛。
初次参加比赛,高翼空有一肚子造船知识,但他操纵帆船的技术与那些老手相比相差十万八千米,加上新造的帆船,各部件磨合不是十分理想,高翼在出航不久便远远的落在了队伍后面。
等到高翼有了实践经验,重新调整的索帆,随着他的操帆技术越来越熟练,他与倒数第二名之间的距离已拉下数日的航程。不甘心垫底的高翼重新调整了航线,打算抄近道自风暴海横穿而过,追赶前方的队友。
风暴海常年风暴不停,这片海域内一年365天有330余天刮风、打雷,即使是装着先进的全球定位设备的大型油轮也常有在风暴海中沉没失踪的现象。赛前,所有的选手已经得到了警告,最好绕过风暴海航行。为此在风暴海外还有数艘赛程监督船游弋,以便防止单人帆船误入风暴海。但也许是高翼落得太远,赛程监督船以为他已放弃了比赛,便返回了出发地,所以,等高翼来到风暴海外时,已见不到那些游弋的赛程监督船。这让高翼不受拦阻的进入了风暴海。于是,一场灾难发生了。
为什么肌肉没有酸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