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九万69
闻靳深心里堵涨得难受,快要不能呼吸,却还是上前一步拦住温华。
温华火气抵达临界点,一脸“恨铁不成钢”,两巴掌就重重地拍在男人手臂上:“靳深,你脑子犯什么浑!”
“妈。”
就一个字,闻靳深声线又低又颤,像根随时都会断掉的弦,他知道自己也被她气得不轻,但他没办法隔岸观火看温华对她动粗。
闻靳深努力控制着声音不发抖:“妈,真的别这样。”
温华拔高音调:“她怎么骂你的?你是没有听见还是装聋!”
顺着温华的角度看过去,始作俑者时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倒优哉游哉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唇角笑意浅浅,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越是这样,温华越来气。
闻靳深却没有表现出在意,表情淡得如水,竭力控制后的声线四平八稳:“我听见了。”
然后,很快他又接了句:“但我没关系。”
啪——!
响亮的耳光准确无误地打在闻靳深脸上。
那是一记相当相当相当重的耳光。
打得时盏略一挑眉。
四指红痕浮在男人英俊冷白的脸庞上,左边眼尾被温华的长指甲刮出一处两厘米左右的伤口,渗出两颗血珠。
他被打得偏了脸,正对着病床,正对着时盏。
那是温华第一次动手打闻靳深。
为一个叫时盏的女人。
周遭下沉。
空气安静。
时盏不紧不慢地将水杯搁回原处,玻璃杯底磕在桌面发出“嘚”地一声轻响,动作从容,落在闻靳深脸上的目光,写尽冷漠。
恰巧,闻靳深抬睫,与她目光对上。
时盏靠在床头,不言一字。
他就那么看着她,半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
令闻靳深崩溃的,不是温华的那一巴掌,而是时盏眼里的波澜不惊,里面没有一丝对他的心疼,或者是怜悯。
别说心疼怜悯,就连同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