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燃灯神庙 16

没有牛羊,没有其它活物，只有人能提供油脂了。

“不会是人的尸油炼的吧？那得多少尸体啊？”白松的反应尤其剧烈，他想吐了。

“想点。”裘娜仍幽幽对他道：“说不定还有蜥蜴油。”

的确,后山里倒是还有一种动物，蜥蜴。

“蜥蜴能炼多少油？再说了,那些蜥蜴还不是喝血大的？”白松说。

“别说了。”裘娜道，“再说要吐了。”

白松：“……”

郁飞尘问女皇,那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衣服都脱了,堆在一起。里面还有半品，于是我一把火把他烧了。要么是修士和修女，要么是山下捉的人吧。”女皇撩了撩头发,浑不在意说。

蜡烛燃烧时特有的油腻腻的气息又飘了过，人眼蝴蝶带的惊悚感还没有消退，想到蜡烛能的源,他更加反胃了。偏偏蜡烛还不能熄灭，这关系着他的命。

女皇道：“说说你的发现？”

郁飞尘道：“他再次举行了祭祀,我去了。”

说完,他胳膊肘碰了碰路德维希。

——英明神武的教皇陛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好像没从吃错药的状态中恢复,被他碰胳膊前,这人好像正在专心欣赏着桌面那些毫无意义的木头纹路。

橡山收容所的安菲尔德尉虽说身体病弱,也没这么彻底的不在线过,郁飞尘心想。

不过碰了一下后，教皇陛下倒是然而然地线了。他神情淡然，语气冷静一如往常，说出了两个字：“割喉。”

“割喉？”

“祭祀的内容是，在场的修女割断了修士的喉咙,仪式进行祈福。然后收集血液，最后拖走了尸体。”他道，“同时，修女已经被阴影中的怪物取代，不是活人了。”

白松打了个寒战。又往郁飞尘身边缩了缩。

郁飞尘这次倒是没避，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松虽然见识还少，也算是从残忍血腥的橡山收容所和战争中活过的人，心理素质不能说差了。然而，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橡山收容所的残酷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

橡山收容所是人与人之间的残杀，而这个世界落后、愚昧、怪异，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所充斥着，那种力量是非人的，甚至是凌驾在人之的

以命换命的诡异医疗法、穿心、割喉的祭祀仪式，还有血盐心脏，人脂蜡烛，人眼蝴蝶……仿佛人的生命，只是一种以随意摘取、捏合的原始材料。

那么摘取、捏合、利它的，又是什么东西？神庙的祭司？还是这个世界的神明？

正想着，外面的天幕又黑了几分，更显出神庙的灯火辉煌。蹒跚的脚步声照旧响起，斗篷老人了。

他的面目也依旧埋在兜帽下，看不清五官。

女皇捧了那只蝴蝶，即将送到斗篷老人手时，人眼蝴蝶在手不甘地扑腾了几下，眼球里的红血丝更多了，黑眼珠先是不甘地转动了几下，然后怨毒地盯向桌的人。

斗篷老人捧着人眼蝴蝶，凑近嗅了一口，陶醉道：“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力量。”

“感谢你，尊贵的客，你不愧是卡萨布兰最智慧、最渊博、最高贵的人。现在，享晚宴吧。”

他转身。

看着他的背影，郁飞尘忽然出声：“明天的配解出了吗？”

白松声说：“郁哥，不是说NPC不会和人对话吗？”

郁飞尘示意他稍安勿躁。NPC或许不会和人进行正常的对话，是他觉得，这位斗篷老人起码是有一定的主智力的，不然怎么能判断出他找到的东西是对是错。连之前的神庙修士修女都会回答一些特定的问题，没道理这种重要角色不会回答。

老人语调中透露着一丝机械的僵硬：“祭祀和修士保证，每天能破解一条。”

“是白天寻找的时间越越短，黑夜却越越。”郁飞尘说，“按照正常时间，今天半夜，能破解第三条。”

他继续道：“一旦破解功，希望您能够尽早告知我，以免耽搁白天，影响圣子复活。”

老人没说什么，迈着蹒跚的步伐离了这里。

桌的蔬菜沙拉和水沙拉一如既往地难吃，蔬菜和水起码比人血和人肉好一些。郁飞尘命令白松多吃东西补充体力后，己面无表情进食完毕，始观察路德维希进食，仿佛审视己养的宠物状态是否活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