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可惜苏宁今日在激愤劳累之下眼见着秦渠眉走来,不但委曲,还怕谢描描再抓她前去给灾民盛饭,心里的恐惧委曲一波接着一波,不但嘤嘤哭泣,且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告状:“表哥,表嫂她欺负我……她把我拉来这里让我出丑……”
秦渠眉伸出手来,身后灾民皆大睁了双目看他怎么怜惜小妾怒惩大妇,山庄了解他的仆从也是惴惴不安,特别是他的贴身侍从周文,已是深深的同情起表小姐过会的境遇了。
秦渠眉拉了两下,竟未能将苏宁从自己怀中拉下来,一股怒气不由上涌,使力一拉,只闻得苏宁一声惨叫,不能置醒般仰头看向他:“表哥你拉痛我了!”目中泪水山洪般暴泄,好在,总算在秦渠眉的坚持之下被分开了一臂之距。
只是……苏宁再看两眼表哥的脸色,只觉风雨欲来,黑云压顶,无端让她觉得心怯,再要埋怨表嫂的话就含在了喉咙口,再不敢造次。
再听秦渠眉道:“表妹,女儿家就该在后园绣花,无端端抛头露面在人前,像什么样子?哼!”冷冷这一声哼,苏宁只觉自己的心立时掉进了冰窖一般,冰冷的透不过气来。
其实秦渠眉这话以他本心所出,倒并无恶意。大意倒是:既然表妹每日只在后院绣花,也就不必理前园的事情了嘛!明明不能胜任却还要来熬粥,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他冷冷看一眼周围的仆从,完全不再给苏宁辩解的机会,朝着一名健妇道:“你,送表小姐回房去!”
那仆妇正是之前搅粥的妇人,倒有一把子好力气,闻言半拖半抱,就将苏宁给弄进了庄内。这妇人几日来都在锅台之上,身上的味道虽比不上那些灾民却也有得一拼,将苏宁圈在身前两座巨峰之间,再闻着那股腌臜的味道,几乎将苏宁熏晕了过去。
他解决了这桩事,又向前走了十来步,终于站在了谢描描的身旁,只见她面上带着一抹笑,手下不停,一勺勺舀将下去,许是练过武的缘故,身旁灾民流水介向前又退下,手法利落果决,但见她额上有淡淡汗珠沁出,在珍珠般的肌肤之上欲落未落,他不由抬袖去,欲拭那一片汗珠,被她回头白了一眼,道:“别把你袖上的胭脂弄到我脸上!”
他张口结舌,也终是尴尬了一回,立在她身后不知做什么好。身后有仆人“哧”的偷笑之声,被他转头冷冷一眼,吓得憋了回去。
身旁那人似娇嗔道:“相公既然来了,就把表妹未打完的那锅粥给盛完了吧!”
秦渠眉呆了一呆,在大脑还未发出拒绝的指令之前,手已经抓上了粥勺,灾民忽啦啦涌了上来,瞬间在他那锅粥前站满。
他只得认命的开始盛粥,八尺高的男儿,第一次摸到这厨房之物,不由带了几分小心,生怕洒出粥来,看起来倒是颇为兢兢业业。
谢描描暗笑。
故人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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