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间就对她细致体贴起来了。习惯了粗糙着得过且过的秦苒,向来不曾享受过淑女们的待遇,如今忽然遭遇这一场,简直晕头转向。
不过眼下时机实在不对,并非质问这件事的好时候,荀行亮带着聂霖气势汹汹扑了过来,手指尖就要戳着聂震的鼻子了,气急败坏的质问。
“姓聂的,你竟然敢放跑了盐运司的嫌犯,是想自己来顶罪么?”
“聂大几时放跑了盐运司的嫌犯,本官怎的没发现?”卞策左右张望,眼神极好的犯着糊涂,摆明了要包庇聂震。
荀行亮气的捏起了拳头,又缩了回去……卞策虽然欠扁,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后台的确很硬,碍到荀行亮这样的人动起手来顾虑太大。
“卞县台既然来到了钱家,不如进内宅去审问一番钱家贩卖私盐获利之事?”既然不能动手,便要将他往瓮里堵。瓮中捉鳖是荀行亮的拿手好戏。
卞策似无所觉,招呼了聂震带着秦苒与靳以鹏施施然迈进了钱家大院。身后跟着荀行亮带着自己的班底。
两拨人马进了钱家大院,听里灵堂里那震天哭声,皆是头疼。
既然审案,便要有审案的排场规矩。卞策是铁了心要在钱家与荀行亮立见高下,紧张倒霉的大概只有钱家人,小意陪着这几位进到钱家大院的钱家主仆们都嘴里发苦,如今就算他们觉得是有人栽脏,能够洗涮冤屈,可是做盐商的,哪家没有几本行贿的烂帐?
荀行高既然铁了心要揪把柄,难道还怕没有小辫子给他揪?
钱家诸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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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行亮有备而来,自然不容卞策推脱,只等他在钱家设案过堂,便将盐运司搜集的一干人证物证提堂,甚直连按着手印的笔录都已经备好,端的贴心。
假若卞策识趣,只需要走走过场,便可将钱家人定罪,抄家囚禁已成定局。
腊月的清江浦天色昏濛,钱家男丁皆跪在院里寒凉的青砖地上,心里冷的结了冰。大老爷钱益还未从扬州回来,大房由其子钱谦带着三名提前从扬州回来向钱老夫人请安的庶子们跪在一边。二房钱泰与三老爷钱均跪在一处,等待卞策将一众证人再审问一遍,便可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