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周焕更是放松了警惕,撤了身边大批护卫,自己也觉这般如临大敌,真是太看得起靳以鹏了。如今身边就跟着周信一人,每日忙完了坛上事务便往私窠子里寻出挑的姐儿取乐。
已经回到清江浦的靳以鹏被聂小肥看的紧,每日里窝在后院,时时朝着聂小肥咆哮:“大少硬逼着我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震将他半途踢下船就算了,哪知道不出五天便来了一帮武力值颇高的汉子,协助聂小肥将靳以鹏押解回了清江浦,虽然行为比较隐秘,可也在人群比较密集的早市“恰好不小心”让靳以鹏在车帘后露了一回脸,然后马车绕了个圈子才停在聂府……
据有心人推测,在约是这位靳少在人前夸了巨口,父仇未曾得报,没脸面见漕上众兄弟,这才偷偷摸摸的回了来。
这话传到旁人耳边尤可,只当是个笑话一般听听就算了,但传进了薛红伶耳中,她多年积攒的满腹怨气便不由爆了出来。
靳氏故去多年,正室之位虚悬,靳良雄到死都只当她是姬妾之流,连掌家大权也从不在她手上,便是她生的女儿再过乖巧,也抵不上靳以鹏这般不成器的儿子。
她集合殷姨娘带着三个闺女前去靳以鹏房里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报父仇,良心何安?”
一家子娘子军撒起泼来,连聂小肥也暗暗咋舌:这可比聂四通后院里那些莺莺燕燕们要彪悍的多。
聂家尚有媚姨娘作镇,宅中母老虎一只尽够了,便是撒娇使泼也只是聂四通在房里受着,还未曾见过妇人们这般集体造反的。
其实薛红伶打的好主意,打量着靳以鹏是个庶物不通的浪荡子,只知败家不知赚钱,家中财政大权捏在他手里,她一怕某一日早晨起来家中得典卖铺子宅子……搞得她的俩闺女连嫁妆钱都捞不到。
索性趁着这节骨眼,跟靳以鹏大闹一场,轻轻松松从他手里把管家权夺下。
哪知道正撞在枪口上,靳以鹏正为了被聂震派来的人严密看守着,不知山阳县之行结果如何,眼见着庶母庶妹来闹事,指着她们的鼻子一顿臭骂,“……是短了你们衣食还是首饰,这般不顾脸面的闹到前堂来?不如全部茹素为父亲守守孝是正经……”
靳家后院有个阔朗的院子,靳以鹏一怒之下令家中仆妇将庶母跟庶妹丢到了那院子里,又请了一尊佛像进去,将她们的铺盖也派人送了进去,每日只供应素食,半点油星为见,为靳良雄守孝,他自己却大鱼大肉,啃的愁眉苦脸。
吃了几日素食,嘴里快要淡出鸟来,薛红伶便后悔了。她不该瞧着靳以鹏是个好舀捏的,想着他不通庶物,从他手里将管家大权抓过来,也好揽点私财,哪知道弄巧反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