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九)
依白兄所言,那暗河之事,乃是这位姑娘指点,我今日倒觉着不像了。可正觉着不像时,她又忽而变了个模子,当真是...说来可笑,一个姑娘家,厉色一显,我居然难免心惊。
可说她威压逼人罢,方才你也瞧见了,宜喜宜嗔,小家碧玉可,可不就是怪哉。”他还是忍不住打探:“这究竟是哪家姑娘,既有心计,又有心肠,该不是霍家姑娘的亲妹子罢,这长的也不像啊。”
逸白无奈笑笑,调侃道道:“这我属实说不得,不过樊先生高见,薛姑娘好就好在有心计,坏就坏在有心肠。就怕哪日,先生一语成谶,妇人之仁,徒增笑尔。”
他没承认,樊涛一听即明,薛凌跟霍云婉毫无关系,虽依旧不知薛凌是谁,但既然不是宫里出身,那寻常妇人,捧的再高,岂能左右大局。
故而笑着安慰逸白道:“霍家姑娘世上少有,岂能人人如她。这薛姑娘确然聪慧,咱们只管人尽其用便是,哪能由得她贻笑大方。”
逸白耸了耸眉,咬牙连喊了两三声是,另提起了沈元州,再没议论薛凌如何。幸而樊涛虽要在京中呆上一段日子,然为着谨慎,这人并不在壑园长住,不然逸白自问有本事救得一时,难保此人能安然无恙回垣定。
总而天下能人都是个难伺候,相比起来,樊涛不过口无遮拦了些,算不得大毛病。真要计较,可能刚才讨论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薛凌回了屋里,并未照她说的要去换身衣裳,而是坐会桌子前,徐徐将纸卷打开,上头折痕颇深,不知是什么时候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