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月(五十六)
“再没了”,李阿牛念叨一回,又将那县志拽回自己手里。怎么就再没了呢,他将纸张翻的哗啦一声,想会不会是后头还有。
没了,果真是没了,记得都是旁事,哪日祥瑞,哪日浮云,翻到最末几页,他认出苏凔二字来。大抵主簿觉得苏凔虽不是本地人,好歹在此处呆过,记上记上都记上。
张垣显是看出李阿牛目光在状元爷轶事上停留良久,感叹道:“李大人您啊,将来这薄薄一册焉能写尽生平,定是那车载斗量.....”
话到此处突觉罄竹难书可不是什么好词,便识时务的低了声音。李阿牛一时千头万绪无处着落,哪管得张垣说的什么东西。
可这事儿今晚铁定是找不出根底了,他将一干东西都还与张垣,二人话别后,谢绝张垣在送,自个儿由车夫驾马回了住处。
郭池那会生怒,实则还是对李阿牛多有担忧,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干脆起了在院里等人回。他不睡,另一小厮自也不敢歇着。
听见外头马车轮子响,齐齐冲出来接人,恐李阿牛仍酒醉未醒,走不动道。孰料出来见李阿牛面色如常,自个儿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脚步极稳,还与他招呼道:“郭大哥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