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七十三)
可那鱼究竟在哪,又是何模样,他从来就没见过。
直到春来冰销,最后一层晶莹在刹那间破开。他兴高采烈俯身至水面,以为是天雷地火的重逢,然水底并斑斓游鱼跃出,相反是血盆巨口迎面而来。
蛰伏了一冬的野兽,饥饿与獠牙并行,早忘了水面上的人曾日日翘首以待。
他在安城呆了这数日,一草一木都瞧的仔细。胡郢只许石亓出城南门,却不知正中他下怀。当初与薛凌前来安城偷粮草,因着汉人粮仓靠南,他们正是从南门外绕行。半年时间并不长久,城门处似乎一切未改。他瞧的内心窃喜,只说到了京中还能与阿落私话旧情。
“小王爷,我叫薛凌。”
“我姓薛。三年前,你与拓跋铣连手兵临平城,我就在城内。”
他终于记起阿落的名字,既不姓齐,也不名落。他的那枚正身印,在一个叫薛凌的杂种手里。
安城偷梁,京中行刺,鲜卑合谋,都是那个杂种。
他一把抓住申屠易,咬牙道:“她人在哪”。申屠易神经紧绷,看见石亓过来,手本能性的摸到了腰间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