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二十一)
这些也无关紧要,更重要的是那五万两银子。薛凌有些难以相信,却也无法打消怀疑。宋沧是梁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想想好像是不太可能。宋家不是什么文坛巨匠,年幼又家逢横祸,算他三年悬梁刺股......悬梁刺股....就能得偿所愿吗?
薛凌揉了一下脸,她虽读圣贤,却不为功名,少有研究梁科举。真正的显赫之家,自有孝廉一途入仕,去涂点笔墨,多不过给自己博个功名说道。
偏世事皆如此艰难,他无关痛痒的,反而拿的轻而易举。你生死攸关的,多是求而不得。
那些公子少爷,名落孙山也不是什么大事。然家中长辈早有关照,说是刚正不阿,实则来往之人皆有手眼,也犯不着要个独占鳌头,只求榜上有名,便够了。怕是这一刻,薛凌还想不到,那薛璃的三甲,纯粹是因为江闳多有顾忌,逼出来的。
不然,以往日江府之势,这东西,有与无,又有什么区别。
说回科举,本也施行了没几朝。一切律法,皆是为了君王,择贤而用,上不避大夫,下不遗匹夫。薛凌向来认同各凭本事,对这套规矩不说推崇备至,起码深以为然。虽常念叨“蠢货”二字,可宋沧能凭借自身丘壑,堂堂正正的走到朝堂上去,她总是有些感慨的。
起码,不是像自己一样坑蒙拐骗。
她指尖移至太阳穴,大力揉捏着。觉得自己一定是跟江府不对付。不然,也不能江闳毁了自己的阿爹,江玉枫又来毁了苏凔,这俩狗东西,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在心里暗骂了两声,破罐子破摔般将所有事一并了结,想着:无关紧要,什么都无关紧要。只要霍云昇跟魏塱死了,怎样都无关紧要。而霍云昇很快就要死了,这应该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