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十八)
那男子便喜不自胜,搂着含焉又亲又抱,道:“原是如此,合该是老天爷赏我赖二的艳福。你既愿意跟我,我这就去请了城里婆子酒席,也不屈你了身份”。
他盯着含焉胸口不放,连咽几口口水,色胆又起,却稳了稳心神,道:“圣人说的好,出嫁从夫,办这些东西需要花不少钱,你那家当,我就先拿去置用着。”
含焉如何知道那钱拿不回来,侧了脸道:“夫君要用,哪有不依的。那原是我从家里出门随身携带的零碎花销,藏在荒郊,才没让歹人搜了去。今日既交与你,好生持家。日后与我回门,也免叫家中二老轻瞧了去。”
她这会话说到倒格外顺溜,眉眼风情宜喜宜嗔,又是娇羞说自己遇了良人,又是哀恸惦记多年未曾见过京中双亲。一会依偎在赖二怀里说要白头偕老,转眼又泪眼婆娑的求着男子陪她走一趟,不然宁死不能成亲。
又如何能不顺溜,她本就是干着迎来送往的勾当。先前情怯,不过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惭形秽。
现下再瞧,哪有什么光。
既是一团漆黑,反倒不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