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桂花仍然打着颤,跟风里头打摆子的柳枝一样。白建生一看到她这样子就心烦,既然没这个胆子,怎么还敢去拿人家东西?
可他不能让这件事流出去。他们家在村里一向很有声望,要是真摊上了这件事,之后还有什么脸?
坏分子和小偷的名号,恐怕摘都摘不掉!
白建生打定了主意,就准备把笔扔进河里。
可在那之前,他还得先探探郁知青的口风。
下午排练时,他去了排练用的土房。高丽正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背词,老远就看见白建生过来,还挺稀奇,“建生同志,你怎么来了?”
白建生笑笑,说:“我来看看你们排的怎么样。”
他探探头,问:“郁知青呢?”
高丽扯高嗓子喊杜云停:“郁涵,白建生同志找你。”
杜云停就在屋里,自己练着脚步。听见这一嗓子,他一抬头,看见渣攻正站在门槛外,笑得温和。
“郁同志,”白建生说,“几天没见你了。”
他坐下来,闲扯了几句家常,但心思不怎么在家常上。杜云停压着腿,漫不经心地听着,白建生憋了很久,终于把话头抛了出来,“我听支书说,你丢了东西?”
来了!
杜云停的心就是一振奋,还有点小激动。
“是,”他说,“丢了根笔。”
白建生笑了笑,温和地说:“听支书说的那么急,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东西。郁知青怎么对一根笔也这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