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出声提醒,“有些细节不必详说,有些细节请不要忽略。”
冯不羁无辜摊手:“譬如?”
既灵接过他的半成品笼子继续捆:“譬如,你一个夜行大汉从天而降直接问黑府家丁,然后人家就好声好气回答你了?”
“哦,这个细节啊……”冯不羁干笑地摸摸鼻子,“那个,的确采取了一些小手段,不过不是重点,重点是黑峤的确一早就知道狼妖会来,而且做足了应对准备,但狼妖作祟的事黑府上下均不知情,显然黑峤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谭云山点点头:“那就有三个问题,第一,黑峤为什么瞒着自己的家丁,多找些帮手不是更好吗?第二,狼妖摆明就是冲着黑峤去的,他们之间究竟什么仇什么怨?第三,黑峤为什么可以对付狼妖?”
冯不羁皱眉想了半天,道:“第一个问题嘛,要么是黑峤想保护自己府上的人,要么是黑峤不希望府上人知道自己会收妖;第二个问题嘛,只能等狼妖苏醒问个明白了;至于第三个问题,我没在黑府感觉到任何妖气,所以我倾向于黑峤是修行者……但,我讨厌这个同行。”
“我们现在说再多也都是猜测,”既灵手中的细木笼子终于成型,她将仍在昏迷的狼妖从布袋里抱出,放进笼中,又将笼子顶盖捆好,这才轻轻叹口气,柔下声音道,“只能希望它快点醒了。”
这次笼子上的镇妖符没再劳烦谭云山,而是用了冯不羁的血,虽然后者的修行之血比不上前者的仙血,但法力不够,血量来凑,硕大的镇妖符几乎画满了笼子上下左右。
谭云山看得叹为观止:“冯兄,请问修炼多久才能学来你这样毫不犹豫咬破自己手指头的潇洒?”
冯不羁用绽着血花的手拍拍谭云山肩膀,语重心长:“老弟,熟能生巧。”
谭云山咽了下口水,总觉得听出了字字血泪。
既灵没注意两位伙伴正在“交流经验”,她小心翼翼将笼子往篝火旁边挪了挪,希望火堆能给昏迷中的狼妖带来点暖意。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妖,明明还毫不留情地伤了自己,可既灵就是对它生不起来气,更燃不起降魔伏妖的杀意。或许是黑府后院中那个姑娘美得太炽烈,或许是蜷缩在雪地里的那个姑娘无助得太可怜,又或许这是她降妖至今碰上的情感最强烈的妖,哪怕这情感是“恨”,她也不由自主想知道内情。
“我再去捡点树枝。”冯不羁不是个等得住的性子,见篝火越烧越旺,索性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