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睚眦踌躇,“那兰颜你的意思是……”
兰颜埋头不去看睚眦,只低语道:“这离前面村庄也不远了,白白先把我驮过去再说吧。”
白白点头,在化身前又多嘴道:“就是嘛!姐姐回去了二哥怎么找出纳官,再说你们是夫妻,那就可以像爹爹和几个娘一样啊,他们常一起脱光光洗澡呢!”
“白白!”
“饕餮!”
异口同声的凄厉喊叫突然从小树林里传出,惊得一群飞禽走兽作鸟兽散。前者惊叫是因为害羞兼担心自己的小叔子,后者嘛……自然是为自己那荒淫无度的爹娘们而汗颜,当然,更为有个大嘴巴的弟弟汗颜。
客栈里,睚眦扶着兰颜坐下。
兰颜撑着腰又哎哟哎哟地叫开了,“怎么就这么疼?”
睚眦冷脸道:“可见你当时花了多大力气想去抓熊喵,还好撞到桌脚的是腰不是头,不然我还得下冥界去找你。”
“滚!”兰颜瞥眼啐道,“等我好了,熊喵你给我等着。”
睚眦没搭理,只摸摸索索地从兜里翻出个东西,兰颜定眼一看,当即脸颊通红。
这东西不是其他,正是一细长的布条。不用说也能猜出,是睚眦准备拿来蒙眼睛的。
睚眦道:“可想好了?别到时候说我占你便宜。”
“不会有身体接触吧?”
睚眦本想调侃一番,可一扭头才发现对方正直视自己,当即两人都似被剥光衣服般尴尬,忙撇开眼睛看其他地方。
“不会有接触,我只是施法于扇上,借以外力治疗。”
说罢,睚眦果真将布条裹了又裹,确保确实看不清任何东西后才系在脑袋上。
布条互相纠缠摩擦、打结的声音异常清晰,房内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像马上要经历一场生死大劫。待睚眦准备妥当,又从怀里拿出折扇,兰颜才颤巍巍地说:
“那……我脱了……你确保那布条不会掉下来吧?”
睚眦噙笑道:“若真掉下来我把眼珠挖给你可好?”
兰颜脸黑了三分,心道你的眼珠有屁的用,一般里这种狗血剧情里,男主至少还会含情脉脉地对女人说:“姑娘,若真不幸看见了……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可到自己这就倒霉了,两人也算夫妻了,就连负责任这种话睚眦都省了。
等了片刻,睚眦听房内毫无动静,实在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脱没脱?”
兰颜撅嘴:“你急什么?小声点,别让白黎听见……”
手纠结地扯着衣带,兰颜心里也像是在打鼓,好不容易脱到身上只剩下了小肚兜,兰颜才怯生生地说:
“好了。”
这两个字,对兰颜而言,就像新婚之夜,新娘脱光衣服对新郎说“过来”两字般忸怩。
听见这两字,睚眦心里也是一怔,但面上还是装得异常平静,起身一步步向床边走,但扇子却因某人的紧张遗忘在了桌上。
兰颜那外衣遮掩住胸口,见睚眦步稳如山,顿时起疑地叫起来:
“停!”
睚眦收脚,道:“怎么了?”
“你不是蒙着布条吗?怎么走起路来步伐如此之稳,该不会是你根本就看得见吧?”
睚眦开口正想解释神兽都有方向感,却听门外嘭地一声,扭头扯开布条,见门口竟是气势汹汹的白黎。
兰颜忙拿外衣遮住身体,鼓大眼睛盯着撞门而入的白黎。
睚眦碍于兰颜在场不好回头,但心下却明白白黎定把兰颜的身体看了个透彻,怒火中烧地吼了起来:
“饕餮!”
饕餮听二哥唤他,知不是好事,便在门外只露出半个脑袋道:
“二哥对不起……虽然你有嘱咐我在楼下好好看门,但是刚才白黎突然拿了一大袋草莓问我你们在干什么……”
往日饕餮如何好吃,睚眦都纵容不怪,今日却是真恼怒了,负手不说话,只聚光眯眼盯住门外的饕餮。
饕餮见状,举起手无辜地喊起来: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都是熊喵说的,我只是去捡洒了一地的草莓而已。”
说罢,溜烟,跑人。
这边睚眦的气还没消,那边冲进屋的白黎却发作了。
他点头气愤道:“不错,不错!兰颜,你以前说的都是谎话,什么等我考取功名,什么一切为我好,都是假的!”
“不是,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白黎大手一挥,有种抓住妻子偷情的羞辱感,“反正你什么事情都不愿告诉我,你喜欢睚眦是吧?想委身于他是吧?好,好,我成全你!”
边说,白黎就边往门外退。
兰颜衣衫不整,想起来拉他又不敢。
睚眦只得充当和事老,可刚扯住白黎衣袖,其就像发了狂的疯牛般嚎起来:
“你喜欢他什么?不就是会耍扇子吗?我也会!”
说罢,白黎便抓起桌上的扇子,向兰颜一阵猛扇。
“啊——”
“呃——”
混乱的尖叫声、重物触地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还没跑远的白白一听,自言道:
“糟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