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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手相让,他
立即使出一招“鹰扬蛇窜”,扇柄虚指,射出蛊毒。
幸得张无忌内力深厚无比,临危之际屏息凝气,反将毒
气喷回,只要他内力稍差,那么眼前在地下辗转呼号之人,
便不是鲜于通而是他了。他熟读王难姑的“毒经”,深知这
金蚕蛊毒的厉害,暗中早已将一口真气运遍全身,察觉绝无
异状,这才放心,眼见鲜于通如此痛苦,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但想:“救是可以救,却要他亲口吐露自己当年的恶行。”
朗声道:“这金蚕蛊毒救治之法,我倒也懂得,只是我问你什
么,你须老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我便撒手不理,任由你受
罪七日七夜,到那时肉腐见骨,滋味可不好受。”
鲜于通身上虽痛,神志却极清醒,暗想:“当年那苗家女
子在我身上下了此毒之后,也说要我苦受折磨七日七夜之
后,这才肉腐见骨而死,怎地这小子说得一点不错?”可
是仍不信他会有蝶谷医仙胡青牛的神技,能解此剧毒,说
道:“你……救不了我的……”
张无忌微微一笑,倒过扇柄,在他腰眼中点了一点,说
道:“在此处开孔,倾入药物后缝好,便能驱走蛊毒。”鲜于通
忙不迭的道:“是,是!一点儿也……也……不错。”张无忌
道:“那么你说罢,你一生之中,做过什麽亏心事。”鲜于通
道:“没……没有……”张无忌双手一拱道:“请了!你在这儿
躺七天七夜罢。”鲜于通忙道:“我……我说……”可是要当
众述说自己的亏心事,究是大大的为难,他嗫嘘半晌,终于
不说。
突然之间,华山派中两声清啸,同时跃出二人,一高一
矮,年纪均已五旬有余,手中长刀闪耀,纵身来到张无忌身
前。那身矮老者尖声说道:“姓曾的,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
你如此对付我们鲜于掌门,非英雄好汉所为。”
张无忌抱拳说道:“两位尊姓大名?”那矮小老者怒道:
“谅你也不配问我师兄弟的名号。”俯下身来,左手便去抱鲜
于通。张无忌拍出一掌,将他逼退一步,冷冷的道:“他周身
是毒,只须沾上一点,便和他一般无异,阁下还是小心些
罢!”
那矮小老者一愣,只吓得全身皆颤,却听鲜于通叫道:
“快救我……快救我……白垣白师哥,是我用这金蚕蛊毒害
死的,此外再也没有了,再也没亏心事了。”
他此言一出,那高矮二老以及华山派人众一齐大惊。
矮老者问道:“白垣是你害死的?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
明教之手?”
鲜于通叫道:“白……白师哥……求求你,饶了我……”
他一面惨叫,一面不住的磕头求告,叫道:“白师哥……你死
得很惨,可是谁叫你当时那么狠狠逼我……你要说出胡家
小姐的事来,师父决不能饶我,我……我只好杀了你灭口
啊。白师哥……你放了我……你饶了我……”双手用力扼
破自己的喉咙,又道:“我害了你,只好嫁祸于明教,可
是……可是……我给你烧了多少纸钱,又给你做了多少法
事,你怎么还来索我的命?你的妻儿老小,我也一直给你照
顾……他们衣食无缺啊。”
此刻日光普照,广场上到处是人,但鲜于通这几句哀求
之言说得阴风惨惨,令人不寒而栗,似乎白垣的鬼魂真的到
了身前一般。华山派中识得白垣的,更是惊惧。
张无忌听他如此说,却也大出意料之外,本来只要他自
承以德报怨,害死胡青牛之妹,那知他反而招供害死了自己
的师兄。却不知胡青羊虽是因他而死,毕竟是她自尽,鲜
于通薄幸寡德,心中一直也未觉如何惭愧,白垣却是他亲手
加害。当时白垣身中金蚕蛊毒后辗转翻滚的惨状,今日他
一一身受,脑海中想到的只是“白垣”两字,又惊又痛之下,
便象见到白垣的鬼魂前来索命。
张无忌也不知那白垣是什麽人,但听了鲜于通的口气,
知他将暗害白垣的罪行推在明教的头上,华山派所以参与
光明顶之役,多半由此而起,朗声说道:“华山派各位听了,
白垣白师父并非明教所害,各位可错怪了旁人。”
那高大老者突然举刀,疾往鲜于通头上劈落。张无忌
摺扇伸出,在他刀上一点,钢刀荡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直插入土里一尺有余。那高老者怒道:“此人是本派叛徒,
我们自己清理门户,你何必插手干预?”张无忌道:“我已答
应治好他身上蛊毒,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贵派门户纷争,
尽可待回归华山之后,慢慢清理不迟。”
那矮老者道:“师弟,此人之言不错。”飞起一脚,踢在鲜
于通背心“大椎穴”上,这一脚既踢中了他穴道,又将他踢得
飞了起来,直掼出去,啪挞一声,摔在华山派众人面前。
鲜于通穴道上受踢,虽然全身痛楚不减,却已叫喊不出
声音,只是在地下挣扎扭动。他自有亲信的门人弟子,但均
怕沾到他身上剧毒,谁也不敢上前救助。
那矮老者向张无忌道:“我师兄弟是鲜于通这家伙的师
叔,你帮我华山派弄明白了门户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