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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一直以为曼玉很坚强,只有小鱼才动不动就哭,可现在曼玉都快变成兔子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小鱼者爱哭,一定是小鱼的错。”我装的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太子殿下——”曼玉听了我的话又羞又怒的看了我一眼,转头悄悄擦去快要滑出眼角的泪水。小鱼则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
我见状急忙抓紧时机速战速决:“好了好了,曼玉,你们一定很累了,去把和珅叫过来顶替你们,平时那么闲,这时候不欺负他欺负谁去。”
“呵呵——”曼玉看着我轻轻的笑,貌似想说点什么又顿了顿,终于点了点头慢声细语的回道:“是,奴婢遵命,这就叫和总管过来。太子殿下您就好生歇着吧。”
脚步声又一次远离,我微微有点吃力的拉开床头的暗格,翻找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等着和珅的到来。
“和珅,进来。”我敏锐的捕捉到了门外的声音。
“主子,您可醒了,真让奴才——”和珅一脸悲痛的干嚎再看到我手里拿着的瓶子时顿时消失。
“和珅,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慢慢转着瓶子问脸色越来越白的和珅。
“怎么?不知道?前几天你还尝过的,这么快就忘了?那就再尝一次吧。”我看着已经开始冒汗的和珅说的漫不经心。
“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我看着以从来没有过的频率磕头的和珅暗暗感慨:看来郝奇的那瓶药确实把他吓的不清啊,都开始杯弓蛇影了,他要是再仔细看看就知道我手里的瓶子跟上次的那个还是有区别的,再说了,拿药是郝奇偶然间才发明出来的,哪有那么多,上次给他用的那瓶还是我看着好玩从郝奇手上哄下来的,其它的早就让嫌这药太狠毒的郝奇给扔了。不过,用它来吓吓人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被吓过的人——
“饶命?可以,”我看着被吓得差不多的和珅,慢悠悠点了点头,“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太子殿下,奴才一定如实回答啊,太子殿下——”和珅听了我的话,像看到了免死金牌似的,仰着一张涕泪纵横的脸如被捕的地下党一般坚定的说。
“好,那我问你,当初你和我都被关在屋子里那么多天,你是如何知道雪纯在街上卖身的?”我看着和珅问出了第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
和珅听了我的话,像高考时忽然遇到做过一遍又一时想不起来的难题似的拼命低头苦想了半天,才坚定的说:“奴才是听宫里给奴才送饭的李忠说的。”
“哦?送饭的李忠?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皱眉问。
“太子殿下,先前给奴才送饭的是全三儿,那天李忠随二皇子殿下回宫给惠妃娘娘请安,听说奴才被关了,就替全三儿送饭,来看看奴才。”和珅又开始磕头。
老二???!!!听了和珅的话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身体控制不住的晃了起来。死死的握着拳,让指甲插进肉里,借由手掌的疼痛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真的是陈忠给你送的饭?他真的是跟着二哥来的?为什么会来看你?”我厉声质问和珅。
“太子殿下,奴才不敢撒谎,真的是李忠。那天李忠给奴才送来了奴才最喜欢的红烧肉,还有酒,奴才邀李忠一块喝了点儿酒,闲聊的时候他告诉奴才说那天跟随二皇子殿下来宫的路上看到了雪小姐卖身。李忠曾因在宫里得罪了别人而被陷害,是奴才,奴才帮了他一把,他一直感恩,回宫听人说奴才被关,而全三那天刚好病了,这才顶了全三儿的缺,来看看奴才。”和珅磕头说话两不误。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保持清醒慢慢问道:“那当初你是怎么知道新屋的?”
“还……还是李忠那个狗奴才,他,他说——”和珅看着我吞吞吐吐,却在扫到我手上的蓝瓷瓶时打了个寒颤咬咬牙豁出去般的说,“那个狗才说雪,雪姑娘是个绝色美人,太子殿下见了恐怕,恐怕……少不得要间屋子,他正好知道附近有一间。”
呵!我低头暗笑一声——还真是了解我啊。
“恩,那你当初是怎么碰见的高升?”我问的越发缓慢。
“是,是……”和珅看着我开始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则看向门外,做出要找人进来的样子。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奴才说,奴才说,”和珅趴在地上抖的愈发厉害,“是,是太子殿下那天在,在青楼,让,让奴才收,收银子,遇到的高,高升。”
青楼?收银子?听了和珅的话,我想起了唯一一次去过的那间越来悦来客栈,想起了那次给李作乐唱的那首歌,也想起了为什么刚开始看到高升时会觉得有点儿眼熟:他,就是我给李作乐唱完歌收银子时杀给那帮猴看的那只鸡,难怪他那天在卖风筝的地方见到雪纯和我在一起时那么紧张,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竭力使自己身上能保留一点儿说话的力气:“高升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他私下买的茶被,被刑部扣了,想,想请主子出面,让刑部,刑部放……,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是奴才一时糊涂,奴才该死,该死——”和珅伴着重重的磕头声嚎的有声有色格外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