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59
未怀疑过这个男子对莎儿的爱意,因为他同样如此,不退让,不放手,不会给对方半点机会!
楚凡微楞,知晓自己棋输一招,却又峰回路转道:“呵呵,我是不会逃,因为莎儿的命只有我能救!”他挽起薄唇,淡笑而语:“你以为本皇为何要给她喂食夺命香,那是毒药没错,更是乌玉的药引。”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离王,他也不能告诉他。
“要不是你下毒,她何必要用乌玉!”下毒,只为解毒,好好的身子就这般被折腾。不是楚凡有意,就是莎儿身上还隐着另外一种毒。想到这,耶律离人俊颜一僵:“她身上有第三种毒?”
楚凡不语,银发无风自起,全身透着无可奈何的忧伤。
“是谁做的?”
“离王只须回答,合不合作便可。”
冷厉的眼光扫过去,耶律离人沉思片刻,方才出口:“朕绝对不会把莎儿交给你。”
“离王让莎儿喝离阳汤,诱她情动,不就是为了练就神功。”楚凡讥讽一笑,把玩着手中绿笛:“你的经脉怕是早已乱了吧,有了乌玉岂不乐哉?”
一道银丝闪过,男子的侧脸多了一抹血痕,耶律离人右手一紧,满瞳冰寒:“燕王似乎太多嘴了。”若知会爱惨了她,自己当初又怎么会做出那般混账的事来。
“一个月。”指腹拭去嫣红,慢慢揉捏,没想到这个男人藏的这般深。阎阁名灌江湖的第一杀手,竟是他。据说见过银丝之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楚凡看了看耶律离人隐藏在袖口的物什,清凉笑道:“莎儿只能再活一个月,救不救的下,全看离王的抉择。”要繁荣似锦,还是要美人。
耶律离人足下一顿,后背一僵,回眸扫了楚凡一眼,冻如白雪,继而带着苍穹如风般消失在竹稍,墨黑一整片。
不管离王如何做,他都觉得心口疼的发揪,楚凡望着一池泉水,淡淡的咳了起来。
莎儿,我用了整颗心待你,再也收不回一丝一毫.就算你不要,我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就像草籽听见春风,就发出芽来,到无边无际的一片,已成草原.若用刀斩,用火烧,表面荒芜,根系还紧紧的抓着泥土,一场小雨,一点阳光,又是一片草原.
这些你始终没有听到,而我也再也不会让你听到。
若耶律离人选了你,故事的最后,凡哥哥是不是只能当一个过客。
夜越凉,咳声越发烈,他昂着头吞下满喉腥味与苦涩,却咽不下滴滴坠草的泪。
原来,男人哭起来,也能让人心痛如绞。
月还是月,夜依然夜,翠竹排排成画,青叶片片落在两人的肩头。
“苍穹,一个不想当皇帝的将军,为何要弑君篡位?”耶律离人立下身子,捏了一叶翠竹放至唇边。
暗影摇头,因为他知这句话,主子心中早已了答案。
果然,耶律离人又笑道:“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子,只有拥兵万千,才能夺回她,亦或者是保护她。”轻声呢喃,思绪如风,燕国还有什么人能比楚凡更有实力?
“苍穹,再查一次镇远将军府,这次连女眷都要注意。”耶律离人一挥左手,便瞬时失了踪迹。
寒风无情圈起飘雪,皇城空荡的深巷中,一红一黑相对而立。
“你说什么?师傅没杀他?还把他关在了无名王府?”红衣男子隐下笑意,冷气多了几分:“有时候徒儿真怀疑,师傅想是要帮我报仇,还是想要耶律离人来杀我?”即便是藏的再深,也经不住他多次露底。
独眼老人阴森一笑,拄着黝黑的拐过:“你不觉得让他们父子俩眼睁睁的看着国家灭亡,那种表情比死,应该更让人觉得快心。”那般对待他的人,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去死。他要让他亲眼见证兄弟相残之景,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父债子还,说来倒也天经地义。
“师傅,你恨耶律皇?”他总算明白为何这个老人会不求回报的教他武功,教他心机,教他恨人,原来他心中根本无爱。
独眼一闪,老人邪恶呲牙:“恨?为师只不过是替你报仇而已。”他一甩袖口,不想让耶律无忧看出什么,只笑着说:“三万雄狮早已汇集双龙关,距轩皇城也不过百里。耶律离人把眼光看向了北面的燕军,他做梦也想不到,你我师徒二人会兵分两路,一个从皇宫内部攻入,一个从南城门进军。这次再也不会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皇宫内部?”耶律无忧凝眉,似是不解。
驼背老人勾勾手指,示意他弯身低头,凑上前耳语几句,谁都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见耶律无忧双眸忽明忽亮,神色中多了一抹犹豫。
攥攥拳,耶律无忧咬着牙根问:“师傅,19年前的大火,真的是耶律离人放的吗?”自从昨夜后,他首次对多年的仇恨了有质疑。
“若不是他放火烧死你娘亲和耶律离魂,耶律皇怎么舍得将他送去狼窟。”独眼老脸骤僵,讽刺的反问:“怎么,你心软了?”
“可是当时他也只有七岁,怎么会狠下心来烧死自己的亲弟弟。”耶律无忧眉宇紧皱,那个与他同年出生的离魂与三哥可是一母同胞。
独眼老人嗤笑一声:“妇人之仁!当年卦象分明,有道预言耶律离魂是文曲星转世,而耶律离人确是孤煞星投胎。耶律皇喜欢离魂的紧,满后宫的嫔妃皇子都不去亲近,更是厌恶耶律离人。小孩子嫉妒心最为强,更何况生在帝王家的皇子哪个会单纯,放一把火算什么?呵,要不说造化弄人,谁能料到一个狼窟里出来的野孩子竟能当上轩辕的国君。”
“师傅似乎很了解我轩辕朝的政事?”耶律无忧诧异抬头,越发迷茫。
笑颜消失,独眼老人板起脸:“为师当然了解,更清楚你是怎么苟且活下来的。沦为奴隶不说,还被贵族大臣当成床上的玩物!这份仇,你娘泉下有知,都看在眼里!而你呢,居然在犹豫要不要报复?可笑之极!”
“闭嘴!”耶律无忧双手一紧,青筋一条条尤为刺眼,他单手领起独眼夫,语气如霜:“仇,我会亲自来报,不准再提一次从前的事!否则,即便你是我的师傅,本皇子也会照杀不误!”恨意燎原,就连最后一点点的理智也被湮灭殆尽。
“就凭你也.”老人的话还未说完,唰的一声,银刀划破了左臂,微露点点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