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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此了”严若双低眉敛目地说。
“妹妹能这般想就最好了。”苏礼上前拉着严若双的手朝里走,“明个儿就是七巧节,给你新做了衣裳,等会儿我差丫头给你送去,你的住处没单独安置,只把娘对面的纱橱收拾了出来,她想你想得紧呢”
“那我先去给姑母请安,今个儿日头毒辣,嫂子也回去歇着吧”严若双微微屈膝行礼,自上轿招呼婆子们去沈母的院子。
苏礼站在垂花门内的抄手回廊下,望着渐渐走远的轿子,心里说不出做什么想法。
“表姑娘似乎……”半夏说着又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才好,歪头想了半晌,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道,“……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你安排人暗中盯着点儿,如今哥哥已经出征,怕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若是婆母能多提点几句,就最好了。”苏礼收回心思,朝半夏吩咐道,“小朵姐姐下午就过来,晚上你去醉乡居点几个菜,她最喜欢那边厨子的口味。”
半夏应诺下来,又笑着说:“奶奶赶紧回去吧,家里的丫头们都盼着您赏新衣裳,一个个憋着劲儿要争那斗巧大赛的头魁呢”
“你去吩咐下去就是了,让她们一起抽签儿,每三个人一组,一个人准备巧果子,一个人晚上对月穿七孔针,另一个去捉喜蛛。七孔针穿不过的直接淘汰,喜蛛织不出网的也直接淘汰,剩下的就比巧果子做得花样可新巧,味道可好吃,得头魁的三个人,每人赏两匹料子,两个银锞子,另外还给一对儿堆纱的头花。”苏礼在心里一边合计一边说道。
半夏一一记在心里,最后笑着说:“这下她们怕是要憋足了劲儿的,那这三个人,谁做巧果子,谁穿针,可有规定?”
“三个人如何分配让她们自己决定,也可以提前自己私下比试决定,这些个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弄去吧”苏礼摆摆手,忽然又想起来道,“别忘了去家里请祯儿过来。”
“奴婢记得呢”半夏应诺着下去忙活。
锦之陪着苏礼慢慢散步,忍不住问道:“奶奶,表姑娘那边,真的没事吗?”
“前两日听爹说,她父母的案子马上就要发落了,怕是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左右到时候也要接她回来,倒不如现在卖给婆母和青蔷一个面子。二来,总关着她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我让半夏在她身边搁了个丫头,多小心留神也就是了。”苏礼叹了口气,“对她那种根本讲不出道理的人,我也实在是没那个心力跟她折腾,若是自己妹妹,那怎么倒也都好说,可偏生是青昊的表妹,他如今不在家,我做什么也都要顾忌身份才是。”
主仆二人刚走到后花园,就见屏云急匆匆地来寻:“奶奶,宫里派人来了,也不说是什么事,只说要赶紧找奶奶回去。”
“宫里来人?谁派来的?”苏礼一边吩咐锦之去传轿子,一边问屏云。
“奴婢也不晓得,那内官板着脸,看着吓人得紧,奴婢哪里还敢多问,就赶紧来寻奶奶了。”屏云双手揉着衣角道。
锦之刚巧传了轿子回来,听到这话开口训斥道:“你这叫什么话,这些个事情都该问清楚,才好让奶奶有所应对准备,你倒好,平时都白教你了是吧?”
苏礼也皱着眉头,微微叹了口气坐上凉轿:“等回去再教吧,赶紧回去别让人家等急了。”
从侧门先回到内院,换了衣裳匆匆地赶到前面,见那内官正在厅内用茶,上前行礼道:“有劳大人久候。”
那内官见苏礼出来,也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行礼道:“见过沈夫人,沈夫人不必多礼,小的是德嫔娘娘派来给夫人送乞巧礼的。”
苏礼闻言心中一宽,原来是苏禅打发来的,就笑着道:“真是有劳娘娘记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节日,还这般惦念着。”
“娘娘老早就在念叨,说与夫人您素来亲厚,如今身在宫中规矩众多,无法在七七与夫人共叙姐妹之情,就准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算是作为姐姐的一份心意。”那内官年纪轻轻,口齿十分伶俐,更是什么好听捡着什么说。
“这位大人来得倒也正巧,我本来还愁怎么把东西给娘娘送进去,如今刚好就劳烦您给捎带回宫。”苏礼说罢招呼锦之拿过个紫檀木盒子放在桌上,自己亲自上前打开供那内官检查。
那盒子做得很是精巧,外层是紫檀木嵌玳瑁的缠枝花图案,下面是雕花的底座,竟是瞧不出哪里是开合的缝隙。苏礼见那内官目露疑惑,抬手将上面直接拎起,露出里面一个七层的梳妆匣。最顶层可以竖起撑住,露出一面打磨光滑的银镜,下面几层分别是胭脂水粉和串珠饰物。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些个胭脂水粉,都是我闲来无事,让丫头们去采了花瓣花粉,学着那些个古方古法自个儿淘弄出来的,这些个串珠和绦子,也都是我闲暇时候做得,不过就是个心意,还望大人向娘娘转达。”。
第二百七十七章前线的来信
思小朵看到严若双也跟着苏礼在门口的时候,神色明显的一怔,但随即就掩饰起面上复杂的表情,笑着上前招呼道:“礼儿,严姑娘”
还未等苏礼开口说话,严若双就先屈膝行礼道:“若双先前因为家中剧变,心神不宁,做出许多失礼之事,如今在寺中礼佛静心,已经知晓自己犯错之深,不敢奢望思姑娘原谅,但却还是要诚心向您致歉”
“严姑娘太见外了,我与礼儿情同姐妹,你是她夫家的表妹,那也就跟是我的表妹一般无二,姐妹间吵架拌嘴本就是常事,哪里还有记仇的道理。”思小朵说话也越来越圆滑,神色也伪装的很是完美,若不是眸中闪过一丝厌弃,怕是连苏礼都瞧不出破绽来。
“好了,今个儿是我做东,你们一个两个都站在门口说个没完,还要我站在这儿陪着你们站着,我可是站不住了,咱们还是进屋说话去吧”苏礼见她俩假惺惺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也实在有些吃不消,忙招呼人进屋。
“思家姐姐先跟表嫂进去吧,在过一会儿有大夫来诊脉,我还要去陪着姑母。”严若双并没有跟着一起去苏礼屋内,而是直接告辞道,“我明个儿一早再去跟姐姐们凑热闹去。”
思小朵扶着苏礼朝屋里走去,嘴上忍不住抱怨道:“我又不是头一遭来,你不好端端的在屋里等着,跑来外头接什么你如今可是要千小心万当心的时候,我记得当初我嫂子头一胎的时候,差不多从诊出喜脉以后就在屋里躺着,直到要生孩子,你倒好,天天呆不住似的,到处乱跑。”
“在屋里躺七八个月,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省事”苏礼苦笑着说,古代人的观念还是太过落后,觉得怀孕就要多休息,不能随便走动,自己也没法跟她们解释适当运动的好处,只得每每都敷衍过去,“我自然是懒得出去接你,可表妹非要去候着,我又怕你们再吵起来,也只能跟着一道去了。”
“她如今这副模样,到还不如之前的那样没脑子的让人省心,总觉得她冲你笑得天真灿烂的,手却在背后藏着刀子似的。”思小朵紧紧地皱着眉头。
“人总是要长大的,小朵姐姐如今也丝毫不逊色不是,刚才瞧你那番话说得,简直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判若两人。”苏礼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