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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
茶还是水,对他这个余日无多的人,有什么区别?
癸仲虽未亲眼见过以人试药,却也明白主人些许失误就能让自己送命的事实。即便告诉他撑过三年就能重获自由,但以他这副破败的身体,自由……只是遥不可及。
“你腹部伤处用对了药,已经好了bā • jiǔ,你不看看?”
因为没有包扎,癸仲低头,果然见腹部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疤。伸手按去,也只有些微的疼痛。正要起身仔细看看,却不小心扯动了上臂的刀伤,进而忆起昨夜蜷缩在地求饶喊疼的样子,耻辱的感觉肆虐心头。
那个废物,竟会是自己!
看这死士神色淡漠中透出黯然,尹蜚不想再打击他,于是转了话题,“你跟着骏儿几日,可发现他有何不同?”
“为人属下,癸仲不敢妄自揣摩主人,请尹护法见谅。”
“你这孩子,和他一样嘴硬。”被硬邦邦的话堵回来,尹蜚失笑,“你主子不同凡人,你忠心跟着他,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骏儿虽爱胡闹、拿不准轻重,但嘴硬心软。你若哪里不适,大声讲出来,他不会放手不管。凡事顺着他,你也能好过点。”
对上那双重现疑惑的眼,尹蜚叹气,“影子死士,都坚强勇毅,又极能忍耐伤痛。这是极好的品质,但用来试药却让人易失分寸,这缘由你懂。”
“尹护法来此,是叫癸仲做那一遇疼痛,便大喊大叫、跪地求饶的懦夫?”
“能保住性命,当几天懦夫有何不可?况你是舍身为主分忧,如实表述身体感受本是职责之一,怎能称作怯懦?”
“属下……明白了。”癸仲敛眸藏住沉思,片刻后竟追问道,“尹护法为何对属下说这些?小小一个死士的性命,怕是不值得护法您亲自教导挽留。”
癸仲清楚自己这么问是冒犯,可就是仍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起他昨夜送自己回房,任凭自己握紧他的手,端茶送水,还教他夸大事实来保命,癸仲心里又升起些许期待,好像有谁还关心着自己。
果然,只要有一丝希望,自己就不能彻底死心。
癸仲不敢看床边的人,怕受到斥责,却又不相信自己不会挨骂。这时,只听出那人声音依旧清朗,却变得悠长哀伤。
尹蜚道,“我是不想让他,再伤心难过。”
***
“你是谁?”
“属下是庄住为主人准备的影子,请主人赐名。”
“影子?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