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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乔一，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喝？”她用指腹摁住瓶口，阻止叶乔一预备再一次满上的意图。叶乔一斜眼看她，眼睛亮的好像映照着漫天星辰：“大……姐姐，给我喝嘛~”

她的话尾还带着颤音，眼角泛红，小猫一样挠姚恩的手，要把酒瓶子抢过来。

“喂……”姚恩不得不站起身把手举高，叶乔一无赖样挂在她的手臂上，随着她的手臂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嘴里不停喊着“要酒”“要酒”！

“乔一，别闹……诶！你别闹啦。”

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预兆地打开的。叶乔一依稀见着一个人影，但是全然看不清了。她迷蒙着双眼，看什么都在转动。脚好像是踩在了滚动的棉花上，高一脚低一脚的，怎么着都站不稳当，于是只得老老实实攀住姚恩，拿头磕在她的手臂上。

她能听到姚恩和对方说话，两人的声音，一个婉转，一个温柔，切切实实钻进了耳朵里，可是大脑无法正常运作，她始终弄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后来姚恩把她扶坐了下去，她抱着脑袋把下巴磕在桌沿上，努力把眼睛睁地大大的，一会往姚恩的方向看看，一会往后来者那里瞅瞅，看着看着，又晕晕乎乎地想要睡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叶乔一听到姚恩在自己耳边说话。她勉强眯了眼睛，看姚恩的红唇轻启开合，过去半晌终于听到“小枝”两个字。

“乔一，乔一，你还好吗？我马上要上通告，赶不及送你回去……我让小枝来接你吧？”

哦……林之姚。叶乔一头昏脑胀，心底浮现出那张清隽的脸。她的眼睛很快发热发烫，原来借酒消愁只是骗人的，酒是喝了，愁却并不能消除……只是脑子反应迟钝了一些，受伤的地方，还是在痛。那痛瞧着不强烈，却明明白白地在那儿呢，一点一点地蚕食人心，稍不留心就该万劫不复了。

姚恩按下林之姚的号码，正准备拨出，叶乔一的手突然压过来，带着哭腔喃喃道：“不要她，不要找她。”

姚恩目光探究，叶乔一的声音很轻，已经醉的狠了，但仍笨拙地努力合上姚恩的手机。

“不要她……”她躁动着，眼皮却越来越沉。

……

叶乔一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头很疼，心里往上泛着想吐出来，却又不是忍不住。嗓眼里火烧火燎，渴地厉害。她一会儿咬咬嘴唇，一会儿又伸出舌头舔舔，想喝水但是起不来，就一直迷迷糊糊睡得很不自在。

隔去一会儿，感觉有人扶起了自己，冰凉的玻璃杯碰到嘴唇，她打着精神喝下几口水，喉部的不适虽然得到舒缓，但因为起身的动作，头更晕了。叶乔一终于忍不住，呕了两下，终于趴到一边吐了个痛快。

叶乔一吐完，鼓着腮帮小声嘟囔：“脏死了……”此时她的眼睛又睁开了，很大，但却没有焦点，眼底映出个人影，那人用热毛巾重新给她擦了脸，然后扶着她躺下，还细致地给她盖好被子。

叶乔一吐完，心内畅快了些，此时后脑沾枕，立刻睡地心安理得。

“晚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对于这晚的所有记忆，就到这里为止了。

带着醉酒的难受，叶乔一做了一晚噩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脑是空白的，连是怎样的噩梦都想不起来，只是梦中那种如鲠在喉的痛苦一直持续不消，以及头疼欲裂。

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掀了被子下地，然后发现地上的拖鞋很陌生。她木然的穿了拖鞋站起来，脑子慢半拍才接受到这个讯号，立刻被蛰了似的，浑身爬满疙瘩。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房间不算小，摆设虽简单，但很精致。窗帘掀开了一条小缝，微微天光从那里漏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条长长的光影。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庭院很大，满院子的郁郁葱葱，有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在树下啄食，悠闲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