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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旭清在花房站了良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僵持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傅旭东掩在花丛中的身形未动,却终于开了口:“二哥,你怎么能那样说她?”
他人早就在花房,只是靠在一棵紫薇旁,她进来时低着头,也没四处张望,根本没看见他。其实只要她抬一下头,她就能看到他。可是,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
只因,她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他心下黯然,也不愿出声,只隔了几步,看她一个人茕茕而立,站着静静赏花。
低着头,齐眉的刘海扫下来,在额前盈盈荡漾。一眼望过去,恍惚间就正如那朵垂笑君子兰,含笑静立,娇媚中却隐含淡淡忧伤。低首垂眉之间,情意已经连绵。
只想这样望着她,隔了几步,安安静静地望着她是否快乐……
傅旭清的到来不在他意料范围之内,他的话更是让人觉得刺耳,那样指桑骂槐,怎能不伤人,他当时心头一滞,差点就冲了出来。却终究是忍住了,只等着她的反应。
敏感如她,又怎会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是那句“平阳懂了”却像一块巨石,让他的心瞬间深深沉了下去,再激不起一点涟漪。
懂了,终于懂了,他背过身去,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出去,冲出去又能怎样呢,他跟她,“没什么”三个字就能做个了断,就能撇清一切关系,可是他竟然还会心疼她,心疼二哥的话太重伤了她……
傅旭清倒是轻轻笑了笑,带了点讽刺:“怎么,一句重话都说不得?她也是成年人了,自然分得清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你操什么心?”
他被他噎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傅旭清接着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自己不死心,我只能从她那边下手,老四,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连这点事都看不清?”
他不悦他教训人的语气,顿了顿,却自嘲地笑了声:“不懂的,二哥,你不会懂的。”
傅旭清却怒了起来:“我不懂什么,你说说看平阳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她跟你一起长大,自然亲近些,你宠她疼她我也理解,她叫你一声四哥,不过是把你当成哥哥,你就不能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么?”
他沉默良久,僵着脸,嘴角微微抽搐,却只吐出了四个字:
“悦之无因。”
《华山畿》里南徐士子见客舍女子,“悦之无因,遂感心疾而死”。他们小时候读乐府,平阳择了这句念给他听,他笑只是无稽之谈,谁知多年后,曾经的无稽之谈,竟是那样毫无防备地就脱口而出。
“好一个悦之无因!”傅旭清冷笑了声,“老四,你给我听着,你们之间不可能,不要说她对你没那个意思,我们傅家不同意,就是他们平家,也不会同意。她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收心,给我正正经经地过日子。”
说完,竟是甩了手就走。
又是一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