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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偶尔童哥会无意间说出什么‘我老婆’,后来我们问他,他口中的老婆究竟是睡,为什么要藏着不给我们看。”耳钉弟弟回忆道:“童哥说,他老婆出国去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回来。”
“出国?”我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她去哪里了?”
“不晓得,关于她,童哥就说了这么一句,我们也不好多问。”耳钉弟弟摊摊手。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大的事情,童遥居然瞒着我。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女人。
话说,我的所有恋情他差不多都知晓了。
而他的这桩秘密奸情,我却连一点气味都没闻到,想起来就有种挫败感。
我抬头遥望明月,几缕淡云萦绕,仿若皱起层层浅薄的波纹。
而且,我忽然意识到,我或许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了解童遥。
正在对月抒怀,前方却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层层叠叠的直入云霄。
我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人陡然紧张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
耳钉弟弟的脸僵硬着,好半天才回道:“好像,是童哥他们的车出事了!”
闻言,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手重重一捏,冻得我遍体生寒。
我脑子都来不及运转,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似的,赶紧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寂静的滨江路上,只有莹白的路灯无声息地照射着路面。
我的右边,是清澄的江水,在深紫色的苍穹下,静谧地流动着。
它的表面,映照着万家灯火,携带着那些幻影,缓缓向东。
我的高跟鞋,与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停地在我的耳边敲击,敲出回忆的梵音。
我跑步时,是前脚掌着地的。
这是童遥交给我的方法,他说这样省力,跑得快。
高二的期末体育考试,残酷的八百米,必须在3分50秒内跑完。
说实话,我看着跑道,脚就开始软。
于是,每天上晚自习,我就会瞒着温抚寞悄悄来到操场练习--跑得满身是汗,被他看见太影响形象。
但每每跑了没几分钟,童遥总会忽然冒出来,抱着一个篮球站在旁边,打击我几句,说什么我慢得像乌龟之类的。
但打击后,还是会陪着我跑。
接着夕阳下,空旷的操场上,就会想起我们的脚步声。
尽管如此,到最后,我的800米还是没有及格。
在补考时,体育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童遥就进入跑道,拉着我的手,像托死猪一样把我给拖到了终点。
我蹲下身子,边喘着粗气,边抬头,一眼就看见他痞子笑。
头发像是染上了金边,柔融融。
眼睛里眨处了慵懒纯净的笑意。
当时,我心里顿时生出一句话:这男的,还真他奶奶的帅。
而现在,我的跑步声,就和当时的脚步声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胸腔,成了一个黑洞,完全没了底。
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坠。
如果童遥……如果童遥……如果……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双脚,飞快地向着前方跑去。
我想,我大概是跑了两个八百米,终于,我看见了童遥他们的车。
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