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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转头逼视着齐王,齐王只好硬着头皮.欲言又止地上前道:“父皇还有一道密旨。”
皇后转头直视齐王,齐王不敢迎视,不太情愿地道:“请皇后,为他殉葬!”
皇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身体颤抖腿脚发软.险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可是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示弱,只能咬着牙,挺直腰杆.冷冷一笑.缓缓道:“密旨?陛下何时留下的密旨?拿来我看!”
齐王语塞.不知所措。
晋王见状,冷冷道:“是临终遗命.来不及写诏书!”
皇后心中一震.悲愤至极.含泪对着上天喊:“陛下.你看看你这些孝顺的好儿子.他们是怎么逼我的!你看见了吗?”她转头看着秦王.缓缓走近他.压低声音悲愤地问道:“你夺走了太子的位置还不够,还要逼死我?
秦王冷笑:“逼死你?我本不屑要你的命!可你却私自传信给你那两个儿子,你这么做.会激起dòng • luàn,老实说,这条死路你是自找的!”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恢复了冷静,鼓起勇气坚定地大声道:“我嫁给你们父皇这么多年,即使你们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他,原本就想追随他于地下!然而这么多年来,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也没有亏待过你们的母亲!可是你们呢.又是如何回报我的!好.很好!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找你们算账!”
齐王闻言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觉得有阵阵寒气袭来。秦王、晋王、楚王则面无表情地站着。
皇后犹自凄厉地盯着秦王,秦王不示弱地与她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突然.他怒声道:“送皇后上路!”
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们闻言扑上前去。
齐王正想上前.秦王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逼视着他。齐王无奈,只好退下。从本心来说,皇后一向宽和仁慈,从未为难过他和他的母妃.他并不希望逼死她.然而他却已经上了秦王这条船,再也下不来了......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抓住皇后.皇后挣扎哭喊:“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这时.一个侍卫拿着一条白练走来.皇后正在拼命挣扎哭喊.突然.白练迅速套上她细长光滑的脖颈,侍卫猛地使劲翻手将白练搅紧!皇后双眼暴突.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齐王不忍地闭上眼,扭过头去。
秦王很快就把皇帝已经驾崩,皇后悲伤过度、以身相殉的消息散布出去.很快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此事。不少趋炎附势之徒以为这是个攀附新君的机会.开始暗中联络,要劝进秦王。仅仅是一天后,上百文武官员集休到秦王府求见秦王,他们说既然圣上已经大行.泰王就应顺天意民心,快些继承大统托起乾坤!
肖天烨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冷淡.他原先也不明白为什么父王准备了这么多年.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给了太子逃出京都的机会,现在他才明白,放走太子、诬告谋逆,废太子、立新君.再是文武百官共同拥立他.环环相扣.步步为营.这样一来,秦王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原先本该继承大统的太子却成了谋逆叛逃的废人!名不正则言不顺.一切都在秦王的计算之中!
秦王脸带哀容地道:“父皇的灵柩未下葬.我怎么能——”
林文渊道:“殿下,您就听我们一句吧,只有您登基了,朝廷才能以天子之命号令天下,外族方不敢轻起凯觎之意呀!”大臣们纷纷跪下.齐声附和。
然而秦王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他留下了大臣们的奏章.详细查阅了每一个人的名字,这一次朝中大半的人都上了奏章,却缺少了燕王、周王和镇国侯林之染...”.奏王似笑非笑地看了肖天烨一眼.道:“天烨,你该明白怎么做了?”
肖天烨的目光冷沉:“是。”
不出三天.周王便患上了咳症.日夜咳嗽.寝食不安.人也瘦了许多。初时,周王并不在意,平时咳嗽,发烧也是有的。后来隔了两天,咳嗽越发厉害了,这才觉得不妥。周王世子肖清弦不敢去请宫中御医,生怕秦王从中动手脚,反而去请了京都里的一位名医.那大夫看了.却说只是偶感风寒.几hūn • yào下去.周王仍是卧床,饮食减少.头疼体软,胸腹之中若火灼水烫.热不可耐,躺在床上只是shen • yin。这样又过了一日,周王病势日渐沉重。秦王得知后,亲自来慰问.送来了许多补品和稀珍贵重的药品,还持下懿旨命太医院派两名御医给周王诊病。御医对周王的病也束手无策.虽然开了方子,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温和之药.吃和不吃一样。当天晚上,周王就浑身高热地暴毙,一时朝中皆惊。
燕王伤重,太子叛逃,皇帝驾崩.皇后殉葬.百官劝进,周王暴毙.这一系列的部署分明不会是近一个月才能完知...朝中众人看在眼中.恐惧在心里.原先没有上劝进表的大臣也都纷纷上了奏章,这其中甚至还包括皇长孙的正妃周芷君的娘家.可惜,秦王始终没有等到镇国侯府的奏章。
一日后.兵部尚书林文渊大义灭亲.告发镇国侯林之染参与太子谋逆.并举出无数书信,证明林之染与皇长孙关系密切。
大理寺卿亲自带人去捉拿林之染。沈氏惊得不知所措.大叫一声”染儿”就要扑过去.众人忙拦住她。
林之染没有回头.大步出了院门。他的妻子郑荣华在他后面发疯似的要冲出众人的拦档,老太君见状道:“还不快扶着她回去!”众人将郑荣华拉走.她还哀戚地哭个不停。
沈氏的脸色变得惨白,”老太君,咱们该怎么办?”
宁老太君猛地闭了一闭眼.陡然睁开道:“立刻让荣华带着孩子回娘家去!现在保住一个是一个!”
“那染儿怎么办啊!”沈氏的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早在欧阳暖带着林元馨突然出京,就曾经派人给自己送过。讥.让他们快点想办法出京都避祸,可是老太君和染儿却是那样的固执.坚决不肯离开,这才引来了今天的祸患......沈氏还要说什么,却突然看见宁老太君面色一白,整个人从台阶上搏了下去......
院子里传出纷乱的呼叫声:“老太君!”
“水!水!快去拿药去呀!”
林子染被押进了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三司会审堂。
提堂的时候,林之染穿着一身石青葛纱袍.脚上是一双青缎凉黑皂靴.一双深邃似寒星的丹凤眼带着一丝寒光。在不肯上劝进书的时候.他就知道秦王不会放过他.但如果真的上了劝进书,等于侮辱了镇国侯府的身份.成了趋炎附势之辈,败坏了祖父正直不阿的家风,就算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