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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意么？”李毅笑得淡然，却不觉得这番话伤了金鱼儿。
金鱼儿毕竟是青楼出身，这一份喜欢，却不知有几分是真心的。
果不其然，听了这句话，金鱼儿只是撅着嘴，气呼呼的说道：“李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怎可说这么伤人家的话。”可这言语间却没有多少伤心。
李毅又笑了一下，并不多说。
心容是看懂了，合着这位金鱼儿姑娘来这里，竟是为了李毅，不过方大少爷看好的，确实是这位金鱼儿姑娘。
金鱼儿嘴一撇，说道：“我是真心爱慕李公子的，只是这份爱慕却与其他女子不同，我只敬仰崇敬公子，只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您，我这等女子自然更配不上……”
她满脸通红，就是一个羞涩的小姑娘。
心容又明白了，这位金鱼儿姑娘确实是爱慕表哥的，就像上一世那些追星的小姑娘，这金鱼儿却也把表哥当做圣人一般供着了。
她偷偷的瞧了一眼自家表哥，暗道表哥怎能这般无动于衷呢？这功底该得有多深啊！不过方家的竟然想与表哥攀上交情，不知道这份交情可有攀上的。想来方家在苏州商界算得上数一数二吧，为何还会想着与表哥打交道？这金鱼儿姑娘在这里的意味，可有些不好说了。
“金鱼儿，你可别把李公子给吓着了！”方大少奶奶早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这金鱼儿实在是太好玩了。
金鱼儿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在方大少奶奶后面的垫子上坐下。
心容说道：“我竟有些好奇，寻香姑娘与金鱼儿姑娘是一个楼里的，竟不是同一个人捧着！”
她唇角上翘，手指在茶杯上百无聊奈的绕着，目光却落在方大少奶奶身上，或者是落在方大少奶奶身后的金鱼儿身上。
“天琼楼的老鸨子总是想多赚一些钱财，今年天琼楼出了两个实力不错的姑娘，自然想赚更多的钱，若这二位姑娘是一个人捧场，总有些心有余力，若是分开来，哪怕都输了，她们天琼楼也的名声有了，钱自然也少不了的。这勾栏院没有个名声，哪怕姑娘再好，也赚不了多少钱，苏州才子多，自然也喜欢会诗词歌赋的青楼女子。”
大少奶奶没有丝毫的避讳，就是金鱼儿输了，她方家，不也跟李毅有了些交情了吗？这个生意做得不亏。
心容浅浅的笑了笑，自然明白这一点，便不再多问，兴许她也撺掇了表哥捧一个姑娘？
她看了看脸上挂着淡笑的李毅，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那贱籍的事情，还是她自己解决比较好。
第一百九十一章书生
太湖秋水，一艘华美精致的画舫在湖面上慢行，湖中还有不少画舫，心容几人本就坐在临栏杆处，只要抬眼，便能看见一湖秋水，当然，还有其他画舫上轻歌曼妙的女子。
与心容想的不一样，这些女子与她意识里的大有不同。
青楼里的女子，几乎每一个都有一个傍身的技艺，许是下得一手好棋，许是舞姿优雅，但没有一个粗鄙俗漏，抹上那种厚得连脸都看不清的香粉。兴许老鸨会！
金鱼儿说，她自小便在天琼楼，与她一同入楼的姑娘，如今也开始接客了，也只有她还是个清倌。但哪怕身价最差的姑娘，琴棋诗书也会的，没有哪一个是白丁。若姑娘们的才情能得才子们的青睐，哪怕容貌稍差一些，身价也掉不到哪里去，反之，若才情差，身价也差。
她也不过是因为舞跳得好，本身也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都懂，天琼楼里的妈妈才对她另眼相看。
心容对那勾栏院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至少这些男人去勾栏院，不仅是买女子的皮肉，要显示他们的身价，便要选一个才情极高的女子。当然，在青楼不可能永远卖艺不卖身，只是有才的女子要好过一些罢了。
不远处，一艘画舫与御香坊错过，那画舫上的女子见御香坊栏杆处的美男子，竟挥动着手中的香帕，又有女子干脆把琴抱出来弹上一曲，虽说开放了些，却也高雅得很，不会惹得人厌烦。
楼玉茗见心容看着那艘画舫上的女子，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便凑上来说道：“心容妹子是否没见过这等场面？”
心容点点头，毫不否认，“我只以为青楼便是粗鄙之地，只有龌蹉的肉身交易，不过如今看来，竟也有这般高雅！”
楼玉茗白了心容一眼，哪有女子用“高雅”二字形容青楼女子的，她说道：“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勾栏院，苏州自然也有，不过苏州素来才子颇多，是以连勾栏院的档次也上去了，像天琼楼、玉环楼这样高档次的勾栏院，哪怕依旧yín • mǐ，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去那勾栏院只是发泄的。”
她微微一笑，“不过哪个女子又喜欢自己的夫君老是往勾栏院跑的，就算档次高的，也会发生男女之事。哪有你这般用‘高雅’一词来形容的。”
心容又看着那些姣好的女子，心里的小算盘不停的打算着，合着这些个男人消费的不仅是女色，还有体面和情调。
“这些女子靠着她们的才情应该也会衣食无忧吧！”心容长叹一声。
像这些琴棋书画都会的女子，若是一生都待在勾栏院里，可就有些浪费了。
“非也，做这一行的，毕竟还是要年轻，最好的年龄便是十四岁到二十岁。二十岁一过，就是老人了。二十五岁以上，哪怕有才情，生活也不大好。她们大抵会选择离开青楼，只是偶尔会去教坊或是青楼调教那些年轻的补贴家用。有时候也有些念及旧情的老客人会去她们那里坐一坐。”
心容点点头，想想也是。在青楼的时候，那些女子吃穿用度不比官家的小姐差，有什么事情有丫鬟代办，可以说十指不沾阳春水，离开了青楼，自然也没了生活保障。
富贵花开虽说大多面对的对象是大家族的小姐太太们，闲暇之时身边有个贴心的听她说话，与她聊天，那么她们待在富贵花开的时间便会长一些吧。这些女子都是青楼出身，身份地位比她们低，自然也不会以为那些青楼女子能与她们有真正的交集。
有些东西本就因地制宜，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自然不能浪费。
她唇角上扬，当初在长安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长安的勾栏院她没去过，档次高的应该也不比苏州的差，肯定也有许多不想待在青楼的艺妓，若是请她们去富贵花开，也是一份体面的工作，也用不着多劳累。
她回过神来，把这种想法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