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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一阵沉默,骆灵都为殷兰捏了把汗,可是半晌后,只听得轻轻一声:“我知道了!”然后便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她闭上了眼,继续装睡。
齐王来到骆灵床前,坐在床畔的杌子上,静静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略干的嘴唇,闭着眼的她看起来像个孩子,可是睁开眼时,那眸光却比经历过许多风霜的人要来得沉稳睿智,让他总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她的年龄。
伸手轻轻在她唇上画了一下,他覆身上前,在上面落下一吻。一吻过后,并没有离开,再轻触一下,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一丝红晕爬上骆灵的耳腮,他低沉一笑道:“还没醒么?那再亲一下!
骆灵转过身过,背对着他,身后传来他的笑声,她拉了被子将自己整个头都捂住,奈何几下就被齐王给扯开了,他很赖皮地上了床,贴胸将她环在怀中。
殷兰听到笑声,悄悄看了一眼,略沉吟了一下,将屋里的姐妹们都叫了出去,迎面碰上端了药来的轻央,将食指放在唇边微晃了晃,轻央只得跟着她们一道出去了。
“怎么了?”
“王爷在里面,咱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的好。”
“那药呢?王妃该服药了啊!”
“先放到厨房去温着吧。”殷兰说道。
轻央只得端着药返回厨房,进去时,发现温侧妃的丫环语琴在那里,正和里间的仆妇说着什么,见到她,顿时闭了口,冲她笑了笑就匆匆走了。
“语琴来做什么?”轻央问管厨房的赵妈妈。
“温侧妃说天热了吃不下饭,让语琴姑娘来吩咐咱们给她熬点莲子粥。”赵妈妈笑着说道。
轻央冷笑一声:“妈妈当我眼睛是瞎的呢?你可别忘了,这府里是谁当家,是谁发给你们月例银子!”
赵妈妈脸色一腆道:“姑娘想多了,真的没别的事,哦!对了,她闻到有药味,问了一句是谁在吃药,我也就实话实说,说王妃昨儿宴客太累,受了风寒,薛姑娘给开了药吃着。”
“那就好,”轻央换上一幅笑脸,“我也不过是提醒一下妈妈,别看王妃是个好性子,没惩罚过下人,那是因为你们没犯错,若真犯了事,只怕谁也保不了你们!”
“多谢姑娘提醒,我们定会小心行事,不会犯了忌讳。”赵妈妈说道。
轻央将药放在灶台上温着,赵妈妈问她怎么又端回来了,她说道:“王妃还没醒呢。”
屋子里,骆灵掰着环在腰间的那双手,却怎么使力也掰不开,齐王搂得并不紧,但是却将她整个人都圈住,她的头就落在他的胳膊上,后背就靠着他的胸,并不舒服。
“这大白天的,王爷就不怕人说闲话么?”男女的力量悬殊太大,使了半天力也摆脱不了他,她只得气恼地转身,冷冷地瞪着他。
“谁敢说,拔了他的舌头!”齐王说道,而后低了头,凝视着她,眼中带了一抹笑意道,“不装睡了?”
“你故意的!”她恍然。
“你不听我解释便使性子,枉我对你说过多次,让你相信我,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只需要听我的就好。”
“别人可什么也没说!”骆灵说道。
“你看到的,听到的,也作不得准!”他额头抵着她的,轻道,“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未对你说,昨日我寒毒发作,所以才去到薛桐处,她为我驱毒,驱毒的过程有点痛苦,总是会发出些响动,让人误会。”解释完毕,他看着骆灵,却见她半分喜色也不见,仍旧是生气的表情,遂皱了眉道,“你不信?我说过,我宁轩就算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半分!”
“就算我信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生气。”骆灵道。
“为什么?”他甚是疑惑。
“你身边有小厮,有长河和小路子,随便使个人告诉我一声,也不会闹出昨日的事来,这下倒好了,我不管你和薛姑娘之间是否清白,可在外人眼中,你们俨然不清白了,你也不作辩解,王爷且说说,我是不是该给你准备喜事,给薛姑娘一个正式的名份?”
齐王默然,伸手把玩着她的手指,细细揣摩,过了片刻方说道:“你说的是,这一点是我疏忽了,不过有些事,就算是长河和小路子,也是不知道的,若是我自己的事,你想知道,我不瞒你,可是牵涉到了别人……我允诺过别人,也当守信!”
他口里的别人,除了薛桐还会有谁呢?齐王与薛桐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骆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她现在和身边这个男人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设了局引她进来,她却对他的局一无所知,疯子向来教导她,主动权要把握在自己手里,这里的一切让她无所适从,她必须弄清楚。
“真不瞒我?”她问。
“娘子但问无妨,为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说你中了寒毒,差点性命不保,幸得一异人赠药,控制为三个月发作一次,后来那人失踪,给你的药也用完了,于是寒毒便频频发作,你寻人不见,遇上了薛桐,薛桐与那人是同门,便请了她来为你配药,她配的药,不及那异人,你一个月还是会发作一次,需要她给你用独门秘方驱毒,我想知道的是,这独门秘方施为时,为何要大门紧闭?别对我说是为了不让外人得知,在你的府里,若是你发了话,又有谁敢靠近半分?你是连我也防着,不是吗?还是说,这是薛桐的主意?她怕她的独门秘方给我学了去?我可没觉得自己有这般聪明!”
“这个……”齐王收回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骆灵这才发现他的眉心有一道痕迹,必是经常紧锁眉头,才会这样。
“不好回答吗?你可以拣着不妨碍薛桐之处来回答,还有,你既然是一个月发作一次,这个月有一日你是留在晚凉阁的,应该是发作过了,为何昨日又突然发作?”
“不是不想回答你,我是在想该怎么说,你巴拉巴拉问了这么多,且让我理一理思绪,”齐王说道,“不让其他人看,是因为无人知我中寒毒,这件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还不能确定是何人所为,至于不让你看到,实在是因为驱毒的过程很是……血腥,非常痛苦,怕你见了害怕。我不想你看到我丑陋的一面,你明白吗?每一个人都想在所爱的人面前保持最美好的形象,我狼狈的样子,不想你看到!”
这样解释,倒也说得通,骆灵点了点头:“昨晚的事?”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发作,不过薛桐后来为我解了惑,她说有一种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