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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在他口中,单白倒成了唐蜜的陪衬了!
只是应无俦根本没有想到,下午他得了空,又去了趟医务室时,医生胆战心惊地说,单白浸了脏水,本就旧伤未愈,这下更是火上浇油,几个小时里体温直直窜升,他们想尽办法才终于令她的高温降了一点点,却只是杯水车薪!
应无俦眼皮一跳,没注意到医生们欲言又止的惊恐模样,径自一头冲进单白的病房。
一进门,当即一不知名却足够强劲的拳头腾地朝他的面门飞来,应无俦猝不及防,险险避开,却被拳风和剩余的力道仍是打歪了脸。
应无俦揉了揉脸,当即吼回去:“靠,有病啊?!打我做什么!”
“打你?”一个男音用力嘶吼,“我他妈还想一枪崩了你,一刀捅死你丫呸的!”
应无俦瞠目结舌,看向梗着脖子通红着脸,被宗执紧紧拉着才没冲上来给自己好一顿暴揍的陶煜千。不禁庆幸,方才是他作为赛车手的临场快捷反应,要是现在陶煜千再度不客气地打过来,他应无俦就是被打死了,也都没有还手之力啊!
再一扭头,应无俦的心却是紧紧一抽。
单白半倚着床头,明明高烧不退,两颊红彤彤的,精神有些差,却还是冲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分外妖娆。
八十四话全部掀底
虽然宗执是拦住了冲动的陶煜千,可不代表他就会对应无俦有半点好脸色。反而勾起唇角,朝着应无俦冷冷一笑,“应大少,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出手,差点将人沉了塘,正主反而一声不吭就走……你这事,做的可真妙啊!”
明明白白的冷嘲热讽,宗执分明是不打算给应无俦留半点面子,直接戳破这层窗户纸了。
应无俦自知理亏,想到医生说的,忙向那方向问起,也是为了转移此时尴尬的话题,“医生说她旧伤未愈,是怎么一回事?”
轰——
好家伙,这下可好!他无意中再度踩爆雷区,这下单白看他的眼神,已同死人无异。
乐正骁环住单白,坐在床上,朝着应无俦冷笑连连。宗执再忍不住,一拳过去,直捣应无俦腰腹,怒喝一声:“我真是受够你这个白痴了!”
应无俦堪堪躲闪那一拳,却不防被同时袭来的陶煜千一掌横劈肩头。那个痛啊,恍若骨头都碎了,简直跟比赛翻车时那种被挤压的痛苦挣扎如出一辙!
应无俦捂着肩头,踉跄倒退数步,后背抵在房间冰冷的墙面上,喘着粗气怒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什么二话不说开打,还二对一!”
陶煜千几乎目眦尽裂,“你呢?你想怎么着?想让阿白连命都没了,你才舒坦才甘心吗?!”
单白走下床,有些晕眩地晃了晃,在乐正骁相扶下正了身子,慢慢走到陶煜千身边,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袖。
陶煜千一时不查,猛一甩手,差点将单白掀飞。还好宗执眼角瞥到,慌忙将单白搂住,要不然情况更是混乱!宗执同样对傻头傻脑的陶煜千这出没好感,怒道:“二货!你差点伤了阿白!”
陶煜千扭身,大惊失色,可怜巴巴地向单白讨饶。单白则微笑,示意自己无碍,这才慢慢走向应无俦面前。
她制止那几个男人要凑过来的举动,径自站定在应无俦面前,仰脸笑问:“怎么样?出气了么?非要我……死?”
应无俦一时无言。
单白也没再多说,稍稍抬高了手,却是反手冲应无俦的脸挥了一巴掌!她边打边笑道:“你开心了,可我不爽!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打骂都不会还手的笨丫头,绝不会让你再欺辱我一次!”
应无俦被打得发懵,脑子里嗡嗡作响。并非她打得太用力,而是她那一巴掌打去了他的骄傲,打掉了他的自以为是,也打懵了他自认优秀出色的头脑,也打翻了脑海里对于慈姐的任何念想!
他手一动,下意识地——用力挥出!
啪——
少女小脸一歪,当即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似乎一瞬间便肿了起来。她哼笑一声,当即抬手,极为迅速地回手又是一巴掌!
“你——”应无俦大怒,高高举起手。
单白仰起脸,满脸挑衅,被宗执和陶煜千齐齐拉开,心疼地带到床边去坐着,给她捂冰枕。原本用来给她降温的东西,现在倒成了暂缓她那小肿脸的物事了。
拉扯中,应无俦被陶煜千一把推开,站立不稳,背脊再度撞墙。然而后背的痛,丝毫不及方才与她面对面时,对方眼中直直射过来的冷厉、讥诮、痛恨……种种眼神。
那太复杂,他不敢想。
差距太大,无法相信。
单白微微皱眉。脸颊贴着冰枕,凉凉的,但是面上却有些刺痛,不是很舒服。再加上体表高温,她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身体状况实在作美了。
“宝贝,跟那种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生气的!”宗执低头在自己带来的百宝药箱中翻翻拣拣,挑选温和而不刺激皮肤的药膏来给她擦,一面又心疼她,口里低斥,“你身体状况那么差,万一有了孩子,这么不小心可怎么办?身上那么多伤,你不心疼,我们都觉着痛!——就不能叫我们安心些吗?”
宗执修长的手指挑起药膏,在她面上细细推揉开,眼见着她痛得咧嘴又皱眉,不由得放轻了手法。单白眼角微微一挑,向墙边那个瞪直了眼的某人,冷笑一声,“谁让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非要置我于死地,不折磨不罢休,不、痛、快——”
陶煜千也斜了那个某人一眼,“总有些人喜欢楞充圣人!——还以为自己是奥特曼呐!”
扑哧,顿时,除了那个某人在内,其他人都笑了,实在没忍住。
应无俦脸色顿时绿了大半。瞧他们这闹的,一切都成了他的不是!他望着那个被众男围坐当中,一脸安逸自得的少女,嘲讽说道:“呵!倒成了我的罪过!——难道阿年的死,也是我造成的?!难道那个罪魁祸首,就没有一点赎罪的心思?反而跟某人,某些人……腻腻歪歪,完全将阿年忘到脑后去了!”
一提到蔚年遇,顿时气氛就不对了。单白当即苍白了脸,宗执,陶煜千,甚至乐正骁,望向应无俦的视线都是带刺的,冰冷的,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了的!
然而单白却是微笑,冷静极了,“应无俦,蔚年遇是你的什么人?家人?爱人?——不过是你的朋友!还是在对你有利有恩之后,才被你瞧得起的朋友!”
“你胡说什么!”应无俦气得脸通红,像能滴出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