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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的迟疑让他微微不耐起来。
“娘娘起舞,北溟国主以箫相和,二人甚是欢悦。”我不知道,怎会用了“欢悦”这个词,话一出口,心下愕然惊异,纵漾起些许悔顿,但却瞬间即逝。难道,我的心已经——
第二卷缘惜第38章自来积毁骨能销(下)
(萱滢)
此时,却并非是扪心自问的时刻,我连珠地一气禀道:
“一边的松林里,却有人施了暗器,北溟国主护着娘娘从台阶滚下,自己却受了伤,但使暗器之人亦被北溟国主所伤。奴婢看到娘娘为他包了伤口,然后扶着国主往一山洞走了去。”
我看到主上的手蓦地握紧,指尖嵌进掌心,指节处苍白顿现,那是一种没有血色惨淡的白皙。随着他泠泠开口,方才缓缓松开:
“然后呢?”
“奴婢并未看到是谁发的暗器,亦不知目标是北溟国主还是娘娘,正如,奴婢也不知娘娘在山洞内究竟与北溟国主发生了何事。因为自从他们进得洞去,望舒就突然出现在洞口,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奴婢看到北溟国主抱着娘娘出来,再把娘娘交给了望舒扶至宫中。回宫后,奴婢伺候娘娘时,看到娘娘手腕多了一白玉镯子,亦不象是普通饰物,奴婢枉揣了。”
我一气说完,所用的措辞,竟再再地都指向了昭仪不忠,我为什么会如此,难道,在看到昭仪容颜恢复,犹胜往昔,惊为天人的那一刻起,我心里的嫉妒就攫住了所有的情感吗?
我是怕主上再次伤心所不忍,抑或,我对主上的情愫开始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吗?
“朕知道了。”一瞬间,他声音恢复如常,不带丝毫情感地道:“你退下吧。”
“主上,那望舒?”我迟疑地多言了一句。
“朕命你退下!”厉责地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主上的心,果然因昭仪有了波澜,而我的心,却忽然一凉,初春的夜风和着那抹凉意,让心境不再健康起来。
一声清脆响彻瓷器摔破的声音,在我起身,即将退下时,从一侧的内殿响起,尖利的碎裂突兀得撕开静谧的夜色,然后我听到顺公公在殿门外禀道:
“万岁爷,鸯婕妤请您过去!”
“由着她去,替朕告诉她,如若她要后宫诸人皆知,就继续这么闹。”
主上的言语冰冷若北溟极寒的冰川,我低垂的眸光看到他转身,见我还站着,道:
“好生伺候昭仪。”纵然仅是淡然的语气,但我还是听到了其间夹杂的一丝错综微妙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