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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外边也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来。
我迅速思量了一番,道:“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兄长左右张望了一会,压低声音道:“陛下命人彻查去年救济邵安蝗灾银钱的贪污一事,牵出了不少官员,尤以户部与工部为重。而殿下一直以来都是接管户部和工部的。出了这桩事,陛下震怒,撤了太子管理之职,并下令太子三月不得出府。”
我道:“去年的事,怎会最近才来审?”
兄长道:“太子与三皇子明争暗斗,如今太子出事,铁定跟三皇子脱不了关系。”
我蓦地想起沈珩之前同我说的话——这阵子司马瑾瑜无暇顾你,你安心养身子,不要想太多。我问:“此事发生了多久?”
“也就是前几日案子才结了。”
我心想,沈珩果真厉害,连司马瑾瑜无暇顾我都算出来了。
兄长又道:“这些事,阿宛不用想太多。无论如何,为兄和爹娘都会将阿宛护得好好的。”兄长轻拍我的头,“所以阿宛只要无忧无虑就可以了,好好地养身子,这样病怏怏的,以后可就寻不着好人家了。太子殿下的事,你无需担心。”
我问:“若是太子当真要娶我,那该怎么办?兄长,你帮谁?”
他笑道:“不会有这事发生,除非是阿宛自己愿意的。况且太子有时候的话也不能当真,阿宛忘了么?太子是断袖。陛下罚太子三月不得出府,当天太子就将易风从南风馆里接近太子府里了。”
听兄长如此说,我稍微松了口气。
也许秦沐远当真意识到了他的真爱是沈晏,而非谢宛。
此时,有人敲了敲门,碧榕端了煎好的汤药进来。兄长挑挑眉,道:“这丫环倒是眼生得很,是新招进来的?”
我道:“是师父给我找的。”
碧榕走近,规规矩矩地同兄长行礼,“碧榕见过世子爷。”说罢,她方是将汤药端了过来,“郡主,沈公子吩咐了,一定要趁热喝,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兄长笑道:“你这新丫环倒是不如桃枝活泼。”
我笑了笑,也没说些什么。..瞥了眼碧榕皓腕上的镯子,我又道:“碧榕,你如今情绪不稳定么?怎么镯子颜色又变深了?”
兄长也好奇地凑过来,“会变色的镯子?”
我将那天碧榕的话说给了兄长听,兄长摸摸下巴,道:“会因人的情绪而变的镯子,我倒是第一次见。”顿了顿,兄长忽然道:“也不对,类似这样的镯子我曾在太子府里见过。”
我一听,“怎么说?”
兄长道:“阿宛可记得我曾同你说,太子殿下这些年来每一夜都会做一样的梦?太子殿下欲要寻找梦中的人,特意寻来凡间的一高人,那高人也做了个跟你丫环一样的镯子,说是只要碰见梦中人,那镯子的颜色便会加深。”他轻叹一声,“太子当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如此荒唐的事殿下竟是信了十足。”
我不动声色地瞧了眼碧榕,碧榕安安静静地侯在一边,低垂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陡然记起那一天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血红镯子,我问:“噢?太子殿下的那镯子靠近易风时,可有变了颜色?”
兄长沉吟了会,才道:“说起来此事当真是荒唐之极,这镯子靠近易风时,本是暗淡的浅红瞬间就如同溢满了鲜血一样。”
兄长离开后,我问碧榕:“可有害怕的东西?”
碧榕愣愣地瞧着我。
我道:“比如动物之类?”
碧榕想了想,道:“碧榕怕鸽子。”
次日,秋高气爽,是个好天气。
我唤了阿符抓了四五只鸽子回来,在碧榕经过时将鸽子放出,并吩咐他要仔细注意着碧榕手腕上镯子的颜色。阿符不负所托,告诉我他在树梢上埋伏已久,碧榕一经过,立马将鸽子全部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