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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卫施出声提醒,他怕是还要做下许多傻事去……
疑似故人来(九)
瑶瑶并不多加理会,眼见暮色四合,寨中流言纷纷,都道近两日水寨怕是就要破了。她偷偷在后寨游走,窥得一处布置的似新房,便跃上屋顶去,揭了片瓦静静伏下身,战事吃紧,今日并未大宴宾客,新人不过一时便被送入洞房,她正在房顶闭目假寐,只听得喜娘唠叨着吉详话,将二人引了进来。待得一切琐仪完毕,闲杂人等退下,只听得房得彦木清刻意柔声道:“瑶瑶,忙了一天了,可有些累了?”
房顶上的瑶瑶紧紧揪着衣袖,被冷风一吹,方觉出半边身子湿冷,原是被那丫环淋湿,并未来得及换的。
只听得房内女子的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清哥哥,我不累,只是担心爹爹,这战事一日不歇,一日不能过上安宁的日子……”低低喟叹,似有无限愁绪。
花烛之下,年轻男子黎黑的面庞不觉也染上一丝愁意:“这件事情原来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已然斗得你死我活,难解难分,怕是不能善了!”他叹了口气,从衣领里拉出块玉来,小心替她戴在脖子上,道:“此玉乃彦家祖传之物,今日我若不能回来,你就带着这块玉寻处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罢。瑶瑶……瑶瑶……我只求你为彦家牺牲一回,留个一儿半女在这世上,我也好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语声低迷,只闻得新娘子低低的嗯了一声,娇柔无限,便有解衣脱履之声,龙凤花烛的火焰暴亮,年轻男子与年轻女子的身体宛若青藤绕树,自有其姣洁动人之处,房内低低的喘息声与娇柔之声夹杂,似泣似诉,似不能抑。瑶瑶闭上了双眼,却不能将耳边这靡靡之音散去,她轻轻仰躺了下来,睁开眼,极目之处是深浩星瀚,墨蓝天空,不过一时,大幅大幅的乌云聚上来,眼见暴雨将至,她侧耳去听,过了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房内雨收云散,只闻得彦木清低声嘱咐:“娘子……多保重!为夫这就去了!”
那新娘子含含糊糊应着,似是累极,只闻得房门轻响,有沉重脚步声渐渐远去,房内终于安静了。
她正欲纵身而去,突听得房内似有重物轻移的声音,虽心有不甘,到底也想看看这新娘子意欲何为,于是再次俯下身去,只见新房之内居然凭空冒出来一个人,这本也不算奇怪,最为奇怪的却是,这新房内冒出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新娘子的亲爹,此时应在前面水寨督战的大寨主王重。
且说易数紧搂着英洛,将她全身裹的严实,方知会了卫施。卫施进来之时,虽觉易数怪异,此时也顾不得深究,连忙为二人把脉。易数见得他皱眉沉思,面上全无喜意,只觉腔子里的一颗心揪的死紧,立时便有爆裂的迹像,颤声问道:“她……她可是还未曾治好?”分开日久,英洛究竟因何就医他其实并不知道,也未曾来得及问。
卫施长呼了一口气,道:“毒倒是解了,况任督二脉皆已打通,只是内里受伤太过,若醒来调养及时也还好,若不曾醒来,倒是回天乏术了!只是南儿……”他目光微悯,道:“这孩子内力尽失,形同废人,怕是这辈子再也不能练武了……”
易柏平日虽与南宫南称兄道弟,到底酒肉银钱的兄弟,作不得数的,此时他一颗心全系在英洛身上,自动忽略了南宫南将来会如何,只连连追问:“她怎么样才能醒过来呢?可有法子让她早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