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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今日这大好机会,皇上就替妾身同状元郎说和吧?”
果然绝了韩琛的兴头,他缓缓撑起身子,“如今?”发生那件事之后,还能再说和?
沈七红着脸道:“我们南诏自有秘方,他不会知道那件事的。”这秘方其实大族人家都有,如果大族有女子出嫁前犯了淫戒,在出嫁时自有秘方躲过那新婚之夜落红之查。
“你倒是能耐了。”韩琛冷哼一声,面色不善,“不过也好,既然公主不想留在宫里,这里这么多俊彦公主挑一位,朕为你指婚便是。”
沈七心想,好哇,还真是相亲大会。她万没料到韩琛这般冷情,倒真要将她送出去,她不过,不过是一时急怒下刺激他而已。
两人这下算是“仇视”上了。
却在这时,两人的不远处响起一个沈七熟悉的声音,“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把微臣召回来是……”
肖玉的声音消失在看到文熙帝同南诏公主于暧昧之姿的时候。此时沈七还在韩琛的怀里,真是跳进华河也洗不清了。
却听肖玉说是韩琛召见他,这不是故意设的局又是什么?沈七一把掀开韩琛站起来,见到肖玉时,深有点儿被捉奸在床之感,羞愤难忍,只能瞪韩琛一眼后,快速跑掉。这下她的状元郎夫人梦彻底泡汤了。
次日韩琛就领了众人回到皇城。这几日下来,沈七左思右想,打定了主意得离开这个地方。她又不是傻子,等冷静下来之后,自然能想到几乎每件事都是韩琛故意安排的。
先是告诉她肖玉拒婚,让她不得不出那样一个下策,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到这儿,沈七怀疑也许韩琛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似的,他怎么能料到自己会让椿元去设计肖玉呢?他总不能是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吧?这不可能,沈七觉得这事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怎么说她也是不会信的。
再后来,韩琛故意宴请群臣,其实大概早就打定主意要让肖玉看到那不堪的一幕了吧?真是无声无息中断人后路。沈七咬咬牙,可不能再被他当猴耍了。这皇宫全是韩琛的狗腿子,没一个人是向着自己的,绝对不利自己。
沈七叹息地打量了周围一番,这华光殿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周围湖光山色且不说,但说这唯我独尊的地位就让沈七留恋。以前有个朝阳宫与华光宫匹敌,可如今朝阳殿毁,这整片地伫立的大型建筑就只有皇帝的华章殿和皇后的华光殿遥相辉映。
何况在宫里好吃好住,还有这么多人伺候,韩琛对她倒不刻薄,衣食住行都是极其精致的,要回到宫外,可没这种福气。何况凭什么华朝要拿大笔银子替南诏养着公主呢?虽然是沈七主动要求出宫,但也保不准眼红的人背后造谣说是南诏公主得罪了文熙帝才被逐出宫,这下沈七可就没有好日子了。
沈七虽然万般不舍这锦绣之地,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毙,为五斗米而折腰,打定主意后,她便领了人往韩琛的南书房去。
哪知在路上便遇到了前来相邀的李章。
“公主,真是巧啊,老奴正要去请公主,皇上在思棋亭请公主一同用午膳。”
沈七不懂这好端端的走那么远到什么思棋亭用膳。可是因为正来得是时候,她本就要找韩琛,便也不反对。
沈七到时,韩琛已经在座,一个人端着酒杯,仿佛在喝闷酒,也不吃眼前的菜肴。
沈七行礼问安时,他也只是嗯一声,哪里像是一个特地请人一同用膳的主人,看她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倒是李章热情得很,领了沈七坐下,亲自捧菜,“公主请尝尝,这是御膳房新出的菜品,名唤龙凤配。”
这菜是以蛇肉同鸡肉味主料,所以娶了这么个名字,模样倒是做得好看。
沈七进来时看了看那亭子的牌匾,她本以为是叫思棋亭,哪知却是“思七”二字。从思七亭向外望,正是当年摘星楼所在之地。
沈七本就被触动了心神,这李章又眼巴巴送上什么龙凤配,这个意味可就深长了。
李章笑呵呵地又捧了一道菜,“这是游龙戏凤。”花样描得极逼真,再接下来还有一道“百鸟朝凤”。如果说这还不明显的话,那接下来的这道菜可就太直白了,是以石榴为宝石,以奶酪为底,浇出的一道甜品,名曰“凤冠”。
这显然就是韩琛的暗示,以凤位相邀。
沈七瞧了瞧韩琛,还是在喝闷酒,沈七撇嘴道:“我不爱吃这些龙啊凤啊的,不过看皇上饮酒也有些嘴馋,不知道宫里可有状元红?”
沈七心里暗哼,别以为只有你懂暗示。
却见李章一阵苦笑。
沈七也不怜惜他,反正韩琛身边的就没一个好人。沈七是直来直往惯的人,瞧韩琛不理会自己,她也犯不着在这儿自寻烦恼便高声道:“皇上,我想出宫寻一个住处。”
这下韩琛才算放下了酒杯,没有开口。
“妾身乃南诏公主,一直住在华光宫也不是长久之计,还请皇上恩准。”这借口着实是烂,既然不长久,当初为何死乞白赖要住。
却见韩琛放下酒杯,夹了一口菜,刚放入嘴里就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一点儿味道也没有,咱们是缺钱买盐吗?”
李章一阵错愕。
沈七听韩琛这么说也是一惊,他不是能品出味道了么?沈七自己赶紧夹了一口菜,咸淡适中,哪里没有味道了,难不成是病又犯了?
却见韩琛挥了挥手道:“都撤了,都撤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才回头对沈七道:“公主既然要出宫,就让李章派人给你在宫外寻一个宅子。”
这便是答应了,出乎沈七的意料,她本以为韩琛自少要刁难一番。这太爽快了,反而让沈七没了兴致,本来还想刺激刺激他的。
韩琛这时已经离座,看着周围伺候的宫女斥道:“是谁允许你们穿红色衣裙的?”
那些宫人赶紧告罪,可是这明显就是冤枉,沈七见她们都是着的绿衣。
韩琛拂了拂衣袖离开,留下愁眉苦脸的李章。“哎,这可真是造孽啊。”
沈七一时好奇,留住李章道:“李公公,皇上难道分不出颜色么?”
那李章仿佛找到倒苦水了,一股脑儿的和盘托出,说是四年前皇上可不是这样,再细微的味道也能尝出来,再轻微的气味也能闻出来,音乐里有一点儿瑕疵就能听出来,这分辨颜色更是不在话下。可是自从那光烈皇后去后,也不知怎么的,皇上从此就再也分不出五色六味来,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