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言之有果
林云路的回话却硬是让向左生怒,即使不知为何而怒,但不妨他越发想要让林云路再经受些无端的痛苦来使得麻木的林云路有多些优异的人的自觉。
“说到底,人设也好,优秀也是,全部都是你们这些非我的‘看客’强加在我身上的而已,父母要我成为可让他们拿得出手的炫耀资本;周围人要我无时无刻保持优异来让他们看起来脸面有光;而你们这些‘贱民’则是既想看我坠落污泥,又心怀‘慈悲’愿我保持原态!你们懂了,我却不懂……”
“唯有楚锋没有对我要求些什么,所以我选择帮他又关你们什么事?!就算我后有私心,又关你们什么事?!”
说到最后,林云路已近咆哮,向左看了却不忌惮,而是在捧腹而嘲,至少他终于见到了常人眼中无法得见的林云路的另一面,又或者这才是林云路真正的面目也说不定。
“哧……”
林云路是真的被气恼了,自开始便不怎么还击抵抗的他,宛若被点着了火似的,自灼热的焰心,经由被烤熔的烛泪,露出灯芯,将奉承那份炽热,再累及全身心融流成一滩奇形怪状的‘东西’,唯恐还叫付出不够,还唯恐别人只把他当做必然的具有巨大利用价值的器具。
身体表面结着的新成薄岩的硬壳,在心胸血脉贲张的同时,如同轻轻依附在草茎萼朵上的蒲公英,稍一吹拂便飞扬,单一撩拨便飘然,温灼的内里的温度在不间断提升,林云路的身体的‘色彩’也在怦然变化,沉寂的暗红过渡到愤然的橙红,再由橙红升变成阳炎一般,最后亮如昼白……
“向左,希望你的皮肉可要紧实些,不然好歹会被我撕下几块来的”
林云路抬望眼,对眼已置于恒白中,在外看来已是与他的脸面合二为一,不得分辨五官五形,索性也就看不出林云路后来会有什么变化,单从语气语调来判断,当是有些片面了的。
“所以啊……学长……”
“嗯?”
向左好似有话要说,让怒火正盛的林云路顿了下,林云路到底不是易受情绪左右的人,总也在最最不该平静的时候也会平静下来,现在固然是风雨聚时前探的风,风满楼,人亦忧,当然,别指望‘有恃无恐’的向左会忧虑到这一点。
“所以人的道德观念自一开始便是分配不均,从这一角度而言,可比‘性恶’与‘性善’之辩论要更缺乏争辩性,也尤为贴近真实现实”
向左仿若意有所指,大概是用扑朔迷离的词语凑成含糊其辞的文句,来籍以暗讽喻明什么给听众理解理解。
这也更然林云路不得加深到‘怒火中烧’的更进一步的程度,但并非莫名便降了下来,反而是因为思索,调回了意志来解析理清,从而让理性回归,感性冷却。
“什么意思?!”
林云路大概是能摸到一个模糊模样,但并不真切,又或者他本意是想回避一下,好让他的心神能够理所当然的维稳,而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濒临‘悬崖勒马’与‘马失前蹄’的地步间徘徊。
“如果学长还不愿意直面,又或许学长确实头脑笨拙想不通其中关节,我也乐于为学长揭示一些‘东西’,不过毕竟有些事情明言出来并不一定是其本身存在就能达到的效果,在‘顿悟’这一方面,人类总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资’能相佐成……”
“我说得对吗?学长……”
向左笑意盎然,在林云路面前俨然一个不怀好意的‘奸商’在兜售着他手中那些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的非人必须却又在某时某刻必须的‘物品’,言辞凿凿尤是搭在脉搏听人病情的医生,没有无中生有,却不得不说有些胁迫夸张的意味。